青年来到倒在路灯下的风弥罗身前。
他单膝蹲下去,伸出同样缠有绷带的双臂,将风弥罗扶起来搂进自己的怀中。
“弥罗,醒醒。”他摇晃几下风弥罗,声线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风弥罗沉睡般闭着双目,没有回应。
见状,青年却反而松了口气,他双臂收紧,用力抱住了风弥罗,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人揉进骨血。
他那只鸢色的右眼里摇曳着脆弱的光,仿若随时会被风熄灭的烛火。
约十几秒,青年的神情恢复平静。
青年松开风弥罗,让他靠着路灯的圆柱,从风衣口袋取出仅有小拇指大小的采血用具。
他执起风弥罗的左手,动作麻利地拆开风弥罗手臂上的部分绷带,露出形状好看的腕骨以及纤细苍白手腕。
青年拔掉针帽,将针头小心戳进风弥罗手腕皮下的血管,抽出少量血液。
他收好装了半管血的采血用具,再给风弥罗缠好绷带。
青年目光温柔地注视着风弥罗的面容,他伸手帮风弥罗把落在眼前的刘海拨到一边,指尖触碰到额头的皮肤。
很烫。
青年看了眼风弥罗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手指顺着风弥罗的脸部轮廓滑下,最终停在下巴处。
他抬起风弥罗的脸,低头靠近。
风弥罗在发高烧,灼热的气息轻轻呼在青年的唇畔。青年不知想到什么,动作一顿,他的唇最终只停在距风弥罗双唇极近的位置。
青年微扬脖颈,在风弥罗滚烫的额头落下一吻。
他起身离开。
青年前脚刚离开,太宰治后脚匆匆赶到。
“弥罗”
太宰治蹲在风弥罗面前,一手捡起风弥罗掉在地上的手机,另一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不对劲。
风弥罗的警惕性很强,不可能这样毫无意识地靠在这里,按平常来说他应该早就睁眼了。
太宰治看着风弥罗。
路灯暖黄色的光芒笼罩着风弥罗,将他苍白的脸庞染上几分温暖的色彩,脸颊肌肤透出樱花瓣似的薄粉。
风弥罗常年面白如纸,有这种淡淡的血色才不正常。
太宰治有个不确定的想法。
他摸上风弥罗的额头,掌心传递来的温度令他意外地挑起眉毛。
风弥罗竟然真的在发烧
夜兔的身体素质非常好,恢复力也强,风弥罗三年来从未生过病。如今生病不说,还陷入昏迷。
太宰治心中有所猜测,眉头蹙了一下,眼里浮现出几分凝重。
他站起身,弯腰把风弥罗抱起来。
还、还挺沉的。
风弥罗看着瘦,但身高一米七九且身体肌肉紧实,怎么说也得有一百几十斤。
太宰治抱着他走了几分钟,有点抱不动了。
这可不是扛着几十斤的水桶上下楼那么简单,昏迷状态下一百多斤的人真是死沉。他又不是风弥罗或者中原中也,哪怕是抱着几百斤的东西都能健步如飞。
太宰治当即决定放弃。
他叹口气把人放下靠在自己的胸口,然后打电话叫来部下,开车把他和风弥罗送回公寓。
风弥罗昏睡了十几个小时,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下午。阳台的玻璃门拉着窗帘,隐约能从窗帘的缝隙间窥见布满紫霞的天空。
这里是太宰治的卧室。
风弥罗视线一转,看到太宰治趴在床边睡觉。
太宰治头枕在手臂上,面朝着风弥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