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书香门第,十七岁的时候和自己的家庭教师相爱,未婚先孕,家庭教师却因出国留学而失联了。
因为不肯打胎,极其看重脸面的父亲在病床上被她气的去世,母亲也追随而去,哥哥和她断绝关系,声称此生永不往来,她怀着愧疚,咽下伤痛,一个人艰难地抚养把女儿抚养大。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寻找女儿的父亲。
她一直以为,女儿的父亲也在寻找着自己,只是找不到而已。
她满怀希望,不肯放弃,就像个愚蠢的恋爱脑少女。
直到那一天,对方的妻子找上门来,对她说我们好不容易才拼到了如今安稳的生活,求您不要破坏别人的家庭好吗。
那个高雅的女人带着温婉的笑,语气诚恳姿态疏离我可以给您钱,您能不能离我们家远一点。
母亲的幻想由此开始崩
溃。
她偷偷去见了自己曾经的爱人,隔着一道铁门,躲在灌木丛背后,听着里头的欢声笑语。
果真就像他的妻子说的那样,儿女双全,幸福美满。
这么多年,她能独自咬牙忍受生活的苦痛,把女儿抚养长大,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爱自己的血脉,而是因为她深爱着这个血脉的父亲。
她就是个愚蠢的,单纯的,把爱情当成是生命的恋爱脑女人。
可是如今爱情已经死了,只剩一个躯壳再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甚至连象征着自己爱情的血脉也不再重要。
所以她杀死了自己这具身体。
并且把所有的痛苦和不甘都留给了女儿。
过往真相太过沉重,压在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肩上,把季思鱼眼睛里原本就不多的阳光彻底磨灭,只剩下仇恨与阴沉。
她找到了父亲俞学林的妻子钟碧巧,用母亲的死亡威胁她,希望对方能完成自己的心愿。
她说“阿姨,我从来没有拥有过父爱,现在母亲也离我而去了,我只是想和爸爸生活一段时间,你放心,等我考上大学,我就离开,再也不打扰你们。”
钟碧巧迫不得已只能接受,把她接进了俞家,让她以自己“远房亲戚的女儿”的身份生活。
季思鱼憎恨俞学林这个抛妻弃女的生身父亲,憎恨钟碧巧这个害死了母亲的第三者,憎恨俞晏晏这个在蜜罐里泡大天真烂漫满口仁义道德的异母妹妹,憎恨俞哲远这个和钟碧巧同仇敌忾的弟弟。
她发誓要让这些人都声名尽毁,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与他们同归于尽。
只是唯独,在俞家生活的这段时间内,她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
这个男孩子叫周予言,是俞父世交的儿子,也是俞晏晏的青梅竹马。
周予言是那样清朗的一个少年,学习好,家世好,品性好,浑身上下挑不出一丝毛病。
他总是穿着干净的白衬衣,眉眼淡淡地望着你,仿佛高高在上的清冷月光,可望而不可即。
季思鱼很快就陷入了他寡淡的眼神里,她喜欢他在满庭院的阳光里安静看书的样子,喜欢他骑自行车时衣角扬起的淡淡皂香,也喜欢他每天清晨靠在墙上闭眼等人时,长睫毛落下的阴
影。
可惜,周予言等的人并不是她。
而是俞晏晏。
季思鱼不明白呀,同样是父亲的女儿,为什么自己要躲着阳光,在狭隘又肮脏的鄙夷里长大,俞晏晏却能拥有所有的美好与温暖。
她有一个儒雅慈爱的教授父亲,有一间洒满阳光的漂亮屋子,有满衣柜的小裙子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