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欣和一面听他说,一面拆开那封信看,不由惊讶,“这么多。”
秦大老爷是烟阳最大的富商,秦欣和自小在他跟前长大,对这些事情多少有些了解,看到那密密麻麻的瓷器流向就知道这些人都是些小商贩,是李万起一家一家跑出来的“业绩”。
想也是,蛋糕早就被这些商帮分完了,当后起之秀哪那么容易。
“现在盛京城里最大的瓷商是陈家吧”
“没错,正是陈家。”
秦欣和略一思量,心里有了主意,抬手将高明唤道跟前,小声的吩咐道,“你这样,去按我说的办”
两人嘀嘀咕咕了一大堆,商量着如何试探李万起,如何算计陈家,不消细说,只道傍晚时勤政殿来人传消息,魏祈得了风寒,病倒了。
秦欣和当下很是心虚,毕竟魏祈会得风寒,跟除夕那晚徒步走到姣仪馆脱不了干系,“皇上这会怎么样”
德顺手下的小太监道,“回娘娘的话,已经服药睡下了,几个御医都在殿外守着,娘娘不必忧虑。”
在医疗环境极差的古代,一场小小风寒也会要了性命,魏祈这一病,整个宫里都人心惶惶的,秦欣和倒不担心他出什么事,就是觉得,他自己孤零零的躺在那遭罪,有些可怜。
这真是犯了大忌。
秦欣和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可以肆无忌惮的欣赏他的相貌,崇拜他的才华,甚至爱他那利益至上的洒脱,但绝对不能有所怜爱,这是最为致命的。
“皇上有让人去侍疾吗”
“这倒没有,不过皇后娘娘到勤政殿去了。”
秦欣和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萧虞初放下身段,细心照料病中的魏承连,魏承连自然感动不已,这就是里敌后联手的契机。
秦欣和一时想通了,竟有点哭笑不得,也没心思再打听勤政殿的事,给了小太监几个银锞子就打发他回去了。
小太监走后,羌活问道,“主子怎么不让他给皇上带个话,怎么也要让皇上知晓主子的心意啊。”
“皇后在那,我闲着没事表什么情,多遭人厌啊。”秦欣和说着,抱起胖了一圈的莲莲,揉着它的脑袋玩。
羌活见她避而不谈,便不再多言语,只转过头来交代玉竹每日都去勤政殿那边问一问。
这是后宫妃嫔的基本操作,皇上病了连问都不问一句实在说不过去。
就这么的,魏祈一连卧床三日,三日都没上朝,到第四日终于好转了些,却也不宜太操劳,奈何这一个年里政务积压的太多,加上冬腊月大雪连日,人畜冻死者甚重,若再不处置又要生出许多事端来,魏祈没法子好生休养,有点力气就得起来干活,病拖拖拉拉总是不利索。
转眼快出正月,小丁香及笄这天,作为贺礼,秦欣和送了她一套新衣裳,乃是尚服局所制的华服,小丁香虽欣喜,但并不敢穿。
“皇上尚在病中,不好给你大肆庆生,就让高明领你跟羌活到外面玩一天,这衣裳也到外面穿。”
“真的”
“我逗你玩是能长命百岁啊。”
小丁香年幼丧母,又遭后娘虐待,活生生被打坏了耳朵,王氏是第一个真心疼爱她的人,她心里早将王氏当成自己的生母一般,及笄之日自然想去看望王氏,听秦欣和这么说,简直比穿华服更欣喜,拜过她后就开开心心的跟着高明和羌活出去了。
他们走后,偌大的姣仪馆顿时静了下来。
秦欣和练了会字,觉得别扭,不由对给她研墨的玉竹道,“平时不觉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