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虞初沉默了片刻,看向地上跪着的慧和,“你究竟是何处得罪了姣嫔。”
昨夜魏祈与秦欣和下山逛庙会的事自然逃不过萧虞初的眼睛,她故意这么问,是想借由慧和将此事摆到台面上来,唯有这样,方能掌握主动权。
而魏祈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此了,魏祈分明知道他的行踪瞒不过两寺里的任何一个人,却还是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只为杜绝隐患。
慧和根本不敢提及自己昨夜在山下遇到了魏祈,可萧虞初已经向她抛出了救命绳,她要不拽紧了,就没人再能救她,“回皇后娘娘的话,贫尼原想着娘娘难能来寺里住几日,祈福之余恐觉无趣,便时刻惦记着寻些好物来给娘娘解闷,偏昨儿个夜里在庙会上有眼不识泰山,与姣嫔娘娘相中了同一物件,起了些口舌之争,还请姣嫔娘娘念及贫尼不知者不罪,饶恕贫尼。”
这番话说的算漂亮周到,萧虞初得了好矛头,眉心顿时舒展不少,言辞却愈发犀利,“姣嫔,你可知身为后妃,不禀中宫,私自出行,是什么罪名”
依她的情况,大概率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秦欣和早想好了应对之策,不慌不忙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不知,所谓不知者不罪,皇后娘娘最是宽仁孝慈的,想来不会与臣妾计较。”
“你。”
萧虞初正欲发作,秦欣和立即打断了她,“皇后娘娘若真要怪罪臣妾,昨夜的事岂不人尽皆知,到那时且不说臣妾如何,皇上头一个为难。”
萧虞初和魏祈对着干也是有分寸的,只在后宫那一亩三分地里斗法,鲜少会波及前朝,可此事要闹开了,魏祈费尽心思塑造的白莲花人设将彻底崩塌,天家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的仁善之名也将毁于一旦。
说真的,这绝对是魏祈的逆鳞,谁碰谁死。
萧虞初再怎么想治秦欣和的罪,也不敢真的和魏祈作对,只能咬紧牙根忍下来,故作疲态道,“原不过是个法号,既然皇上听着不顺耳,叫慈心师太改了便是,对了,姣嫔可觉得慈心师太也冲撞了你的字是否也要她改一改”
秦欣和打了胜仗了,正春风得意,并不在意这点口舌上的输赢,只起身来,微微福了一福,笑着说道,“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萧虞初是真的被她气着了,装也装不下去,瞪她一眼后便带着慧和离开了,剩下的七个尼姑都缩着头,怕的直哆嗦。
秦欣和叫她们来这围观不过是想以此辖制萧虞初,这会目的达成,叫小丁香每人赏两枚金饼就打发回去了。
只有孙鲁还在边上站着,秦欣和知晓他的差事还没办完,因而对小丁香说道,“这火炕烧的太热,弄的我躁得慌,想喝点梅子茶凉快凉快,你再去撒眸一圈,看有没有什么点心可以配着吃的,那些小尼姑不知道我口味,我可信不过她们。”
小丁香对她自然是深信不疑,没多想就去忙活了。
秦欣和这才问道,“昨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情的来龙去脉魏祈已经问过了一次,孙鲁答过一次,再答第二次,只更顺溜更生动,“丁姑娘同娘娘分开走不久,忽听人说鑫明园的李生于亥时一刻在庙口唱戏”
按孙鲁所说,小丁香一听这话,就跟失了魂似的,愣了半天,好容易醒过神来,也不理人,径自朝着庙口走去,孙鲁寸步不离的一路跟她挤到戏台子前,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那李生登台唱了出戏,戏终人散,倒也没什么可细表的。
关键是这戏刚刚唱完,人还没走干净,赵家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