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欣和一来就觉得不舒服,命小尼姑剪了许多梅花插瓶摆上,那小尼姑机灵,挑的不少还有花骨朵的树枝,这会差不多都开了。
秦欣和倚着引枕, 随手抽出一小截梅花把玩,装模作样的晾了她们一阵,才慢悠悠道, “都起来吧, 地上多凉。”
不得不说,在宫里待久了,她别的没长进, 唬人这一套是越玩越溜了,昨晚与她争埙的尼姑已经被吓的直冒冷汗,起身的时候两条腿都在打哆嗦。
“你叫什么名儿,是哪家的”
秦欣和垂着眸,也没指人,一众尼姑正莫名其妙,那个心知肚明的就瑟瑟的跪在地上了,“贫尼,贫尼法号慧,慧和,原是,是”
小丁香皱起眉,呵道,“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怎么连家门也不敢报”
有那眼尖机灵的小尼姑,立马站出来替她说,“回娘娘的话,慧和原是萧家老夫人的侄孙女。”
是萧家啊。
难怪这么嚣张,难怪不敢说出口。
如今这宫里宫外谁不知道萧秦两家势如水火,已到了不死不罢休的地步,秦欣和作为最得圣宠的妃嫔,一时半会肯定搞不掉皇后,可搞掉皇后的一个远房妹妹还是轻而易举的。
“这倒是有意思。”秦欣和抬起头来朝小丁香笑了笑,语气轻松的仿佛是在闲聊家常,“萧家自诩两袖清风,没成想这亲戚富裕的很。”
地上跪着的慧和抖得愈发厉害。
有萧甚为先例,她会这么怕也情有可原,她不过是一个旁系的女儿,即便是在这灵水寺里,只要有帝王的宠爱和庇护,秦欣和捏死她也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除非
慧和忽而屏住气,抬起头来道,“昨晚之事,是贫尼冒失,心里只想着买了那埙送与皇后娘娘,以此全了自幼一处读书认字的情谊,若有哪里得罪姣嫔娘娘,还望娘娘海涵。”
秦欣和不禁冷笑一声,“你这是拿皇后压本宫”
“贫尼绝无此意”
其实秦欣和把她叫到这来,就是想吓唬吓唬她,出一口昨晚的闷气,谁知道她的背景居然是萧家,秦铮前些日子吃那些苦受那些罪还历历在目,秦欣和正憋着一股劲要跟萧虞初发难,慧和这一下无疑是撞在枪口上了。
只恨昨夜疯玩太过,若闹大了,皇帝斋戒期间带着宠妃饮酒作乐的事传入坊间,那魏祈还不得掐死她
思来想去,秦欣和笑道,“原来那埙是要送与皇后娘娘的,本宫竟不知道,这该如何是好,不然这样,小丁香。”
“奴婢在。”
“你去金马寺那边找孙总管,取一个埙回来。”秦欣和也怕小丁香来来回回的跑,一气把话都交代明白,“若皇上问起要做什么,你就说是要物归原主,其余的依你所见所闻照实回禀,哦,还有,要是孙总管不忙,也叫他来,本宫有事问。”
小丁香比不上羌活机敏,也比不上玉竹灵巧,秦欣和让她照实回禀,她真就一句是一句的把来龙去脉转达给了魏祈。
魏祈也刚用过午膳,正准备小憩一会,被小丁香这一通鹦鹉学舌气的脑仁一阵阵疼,只咬牙切齿道,“物归原主,她倒很会讽刺朕。”
这也怪不得魏祈怄火,要把埙转让给慧和的事,他心里知晓有些不好,故而表明本意,又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