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欣和咬了口已经凉透,但仍软糯的豆面卷,边嚼边说,“表哥觉得呢”
“你当心噎着。”魏祈把她手里的竹筒抢过来,又道,“人心隔肚皮,我从未见过那李万起,如何能说。”
“这次见了,就知道了。”
魏祈随她往前走,见前面的赵通举手投足总有种与秦欣和极为相似的随性,便低下头来问,“你以前同赵五关系很好”
赵通和傅礼完全是两种人,因而秦欣和并不忌讳,嬉笑着道,“嗯,放眼整个盛京城,我们俩最能玩到一块去了。”
“哦因为你俩名声都不怎么样”
“欸你还真说对了,我不是素来有个乡野丫头的名号吗,那些官爵人家的小姐都不愿意同我来往,赵通又自小娇惯,不是跳脚欺负人就是跑他祖母怀里哭鼻子耍赖,在他们那一队里最招人厌,我们两个被排挤孤立的,就一拍即合了。”
“他不欺负你”
“我不欺负他就算他上辈子积德行善了,谁能欺负得了我啊。”
魏祈“哼”了一声,攥着竹筒,双手背后,“听你口气,像个好事,没由来的这般张狂,怪不得有那么难听的名号。”
秦欣和听他这么说,也不乐意了,在这热热闹闹的庙会里,也没有拘束自己的脾气,故而迟了一步,夺过他手里的竹筒,学着他“哼”道,“我是乡野丫头,是张狂,不敢碍你的眼,咱们还是各逛各的吧。”
“你敢。”
“乡野丫头可没什么不敢的”
说完,秦欣和一溜烟的跑到了赵通身旁,还扭过头来,故意朝魏祈吐了下舌头,做了个鬼脸。
她越是这样气魏祈,魏祈越不可能跟她各逛各的,只抿着唇,紧紧跟在后面。
饶是赵通缺根筋,也察觉出气氛不对了,不禁小声道,“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我有点怕欸”
“没事,有姐姐罩着你,豆面卷吃不吃”
“吃”
秦欣和虽因来灵水寺斋戒,没穿那些价值千金的大毛狐裘,但身上这件绣满了山茶花的斗篷仍是一眼能看出的精细,又赶今晚做了一副姑娘打扮,那珠圆玉润的样子与尚未及笄时并无不同。
赵通则身穿着杏黄底团花纹的鹤氅,哪怕过年就十七了,还是小孩的面相,加上他与秦欣和是一般高的,两人并排走在一块,活像是钟鼎之家嫡出的小姐少爷,就别提有多气派了,便是走在人满为患的庙会里,四周百姓也会自行给二人让路。
魏祈看在眼里,竟忍不住想,那个盛京城里出了名的“乡野丫头”到底是什么模样是不是比如今更张狂也许入宫后她已经收敛了不少,这实在很难得,应当赞赏才是。
很快到了戏台子,虽然是临时搭建的,处处都很是简陋,但仍有数不尽的戏迷闻讯而来,将偌大的戏台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了起来,可以说是密不透风的。
“哇”赵通惊叹道,“难怪鑫明园日日都座无虚席,这人可真多啊。”
秦欣和费力踮起脚,目之所及皆是黑压压的人头,想在这里面找小丁香,无疑大海捞针,因此不禁烦恼,“这下撒银子也不顶用了”
“腿到用时方恨短,你应当踩个高跷来。”
秦欣和偏过头,见魏祈站在她边上面无表情的说风凉话,不由心里更烦闷,也阴阳怪气道,“表哥怎么不去逛不嫌我是个乡野丫头吗”
魏祈视野毫无阻碍的看着戏台,双手抱怀,神情倨傲,“将我身上的银子都讨去了,就想这么丢开我没见过你这样过河拆桥还理直气壮的。”
秦欣和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