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妹妹是不是一会就回来了”
“是啊,一会就回来了。”
“可舅舅很害怕”
秦欣和偏过头,见魏祈还把脸藏在衣领里,露在外面一双眼睛怯生生看着她,那么高个子,那么漂亮脸,做出这副模样真是够可怜。
秦欣和不埋怨魏祈,也没心情安慰这个蠢蛋。
回到小院后,羌活没见到秦安,有些诧异,遂问,秦欣和怕她担心,再哭起来没完,便回答说秦安被秦老爷接去了,稀罕够了就送回来。
明日便是除夕,还有好多东西没预备妥当,羌活忙着诸多杂事,轻易就相信了,也不曾发觉魏祈异常。
魏祈自进门起就一刻不停在干活。
他扫了屋里地,又去扫了院子,能擦地方都擦了,还把柴房散落木头全部重码了一遍。
秦欣和看他进进出出,忙里往外,没有半点懒惰,心里火渐渐消了,也开始反省自己,今天事是她太过大意,仗着有暗卫跟随,一个人带着三个需要看顾出门,还把秦安交到魏祈手里,实在不应该。
正当秦欣和想要把魏祈叫到跟前安慰安慰时,院子里传来了秦安声音,轻轻脆脆,也没有哭,“娘”
听到这一声,秦欣和才算踏实了,她站起身来快步往外走,而魏祈比她更快,几乎是跑到院子里,一把便抱住了秦安,将脸埋在秦安小小肩膀前,莫名比秦安更像个孩子,一贯娇蛮任性秦安,这会也外柔软,很是依赖搂住了魏祈脖子。
黄昏时刻,赤色霞光如同一把大火,将天际与云彩点燃,那火光撒下来,仿佛燃尽了盛京城冰雪,在这寒冬腊月,无端令人觉得暖意融融。
秦欣和看着眼前这一幕,第一次意识到,她远比认知当中自己更自私。
或许当日欺骗魏祈带秦安出宫是迫不得已,可她对往后筹划,确实丝毫未曾替这父女两个考虑过,尤其是,秦安意愿,若非出了这档子事,她本打算一生也不让这父女相见。
“娘”
秦安抱够了魏祈,又来同她腻歪,小姑娘受了些惊吓,特别黏人。
秦欣和把她抱到屋里,放到热乎乎炕上,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番,见并无受伤痕迹,方才红着眼睛道,“都是娘不好,没保护好安安。”
秦安近来懂事了许多,还反过来宽慰她,“娘别哭,坏人都被抓住了。”
“那娘去打那个坏人一顿给安安出气”
秦欣和哄了秦安两句,便走到了院里,先前与她说话暗卫统领从房顶轻轻落下,“夫人,抓到那个牙子该如何处置”
“跑这么快,这种事应该不是第一次做了,送到府衙去,看看之前丢失小孩能不能找回来,还有,非要年前头一天出来作恶,实在太过阴损。”
“按大晋律例,此人当斩。”
这个世界游戏规则,包括律法,皆是由掌权人定夺,秦欣和早就熟知这一点,“我想要他死后,头颅吊在城门上,正是冷时候,想来能吊个十天半月,到时候在写一张告示,说明缘由。”
“这人若是送入府衙,我等便不好再出手干预,为了一个牙子,未免过于招摇,恐怕有些难办”
“不急,好办了再去办,你当做一回事记在心里。”
“卑职领命”
秦欣和有心事,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和魏祈说话,谁知到了要睡觉时候,素来要占据大半铺炕魏祈竟缩手缩脚蜷在了墙边,给秦欣和留了好大一块地方。
秦欣和被他闹哭笑不得,便在哄睡了两个孩子后转过身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