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下雪”秦欣和朝窗外一看果然是阴天,不由更高兴,“赶快下吧,最好把路都封上,老子快被她们烦死了,跟商量好了似的,一个接着一个来,竟说那些阴阳怪气的车轱辘话。”
“主子别气,随她们眼红去,咱高兴咱的。”
秦欣和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长春露,只觉得辛辣醇厚,余香阵阵,由喉咙到心肺都热乎起来了,再夹一块酥烂的肘子肉到嘴里压酒味,那真是别提有多舒坦了,“左右这么多菜回头也要拿去配殿,干脆叫大伙一块来吃吧,我自己一个人喝也怪没意思的。”
紫菀一进门就听见了这话,赶忙劝道,“那怎么好,规矩还是不能坏了的。”
“我知道不能坏了规矩,那你说,今日怎么也算有喜事了,既然有喜事,破一次例又何妨呢,就只这一次,你去与她们都讲好。”
正说着呢,外面飘飘洒洒的下起了雪,本来在宫里日子过的就枯燥,一下雪出不去门就更无聊了,紫菀叹了口气,“行行行,可主子想好了,自己那点好酒够不够分的。”
秦欣和笑道,“这酒我可不分,又不是没别的,小丁香你去都拿来,保准管够。”
紫菀到配殿说了秦欣和邀众人一齐饮酒作乐的事,众人顿时兴致高涨,抛下刚刚还夸上天的猪肉白菜就来了正殿。
正殿里是没那么多凳子的,高明便将桌子搬到罗汉床旁,又把罗汉床上头的小几挪到地上,这才紧紧巴巴的围坐一圈。
秦欣和坐在窗边,那小小的一扇窗隔出两个世界,外面是鹅毛大雪,凛冽北风,银装素裹的皇城,里面是炭炉火盆,几株红梅,让烈酒暖了心坎的一众人。
虽然大伙心里都很高兴,但紫菀双儿几个并没有喝多少,全是高明在陪着,高明在御酒库打杂那会成天泡酒坛子里,说千杯不醉有点扯,喝秦欣和一个简直富富有余。
紫菀刚开始还提醒她要有自知之明,可越说她喝的越来劲,不免有些生气,就领着双儿萍儿去做活了。
没有紫菀管着,秦欣和更肆无忌惮,一会划拳一会作诗,一直玩闹到天黑,坛子里的酒都喝光了才消停下来。
“主子,主子”
羌活轻轻拍了两下秦欣和的脸,见她毫无反应,全然是醉死了,止不住乐,“我头回看主子喝成这样。”
高明揉搓了一把自己的脸道,“别说主子了,我都有点迷糊,低估了低估了。”
小丁香笑道,“你今儿真是喝了不少,你房里我才刚送了火盆,过去睡一会吧,这边有我们几个就够了。”
高明点点头,脚步晃悠的朝殿外走去,一推开门被风雪吹的差点栽个大跟头,倒是一下子清醒不少,“这他娘的鬼天气,什么时候能暖和,真是冻死个人。”
高明一面骂骂咧咧,一面裹紧衣裳往已然很是厚重的雪里踩。
勤政殿内,魏祈背着手看殿外的大雪,眉头紧皱,心思难测。
孙鲁搓了搓手心,凑过去道,“皇上,进里头去吧,站这里容易受风寒。”
“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的话,刚过申正,皇上是不是觉着有些暗奴才多点几盏宫灯吧,今日也不知怎么的,晌午那会还晴着,突然下这么大雪。”孙鲁嘴不停的说,“好在瑞雪兆丰年,今年一准各地丰收。”
魏祈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朕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便是,哪来的废话。”
孙鲁连忙道,“是是是,奴才多嘴了。”
“不过今日天色是暗的早,朕还以为酉时了”魏祈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