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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回(1/3)
    不知为何, 魏祈忽然间没了食欲。

    他放下手中的金碗银箸,下意识看了眼一旁的罗汉床,不由想起了那日秦欣和的胆大妄为。

    摸摸脸,好像还残存着那湿润柔软的触感。

    “说到底她不知天高地厚, 多少也怪朕平日太纵容她了, 以下犯上、妄议皇后、殿前失仪”魏祈叹了口气, 似感慨的说,“这一桩桩一件件的, 朕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才让她对皇后、对德妃、乃至对朕都这般毫无敬畏。”

    孙鲁还以为他半天不说话,是不愿意再提这件事,没成想竟然坐在那里反省上了,看样子是要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这算, 管教不严

    孙鲁沉思片刻道, “经此事后秦美人便不敢再胆大妄为了,岂不是正合了皇上的意。”

    用脚趾盖想也知道, 要是真合了魏祈的意,他就不会放着一堆政务不处理在这絮絮叨叨了, 孙鲁这话,说的是相当没有眼力价。

    魏祈不自觉斜睨了他一眼,微不可察的“哼”了一声, 随即起身走到外殿, 坐到堆满奏折的书案前。

    魏祈的生活极有规律, 心情再怎么糟糕也不会耽误处理政务。

    只是人无完人, 他偶尔也会以公谋私宣泄自己的情绪,乐呵的时候吧,那些废话连篇的奏折他看过也就看过了,至多会用朱笔在后面写上一句“望爱卿日后言简意赅”,不乐呵的时候,他可会发牢骚了。

    “好一个宽城子太守,大雪天起火还烧了衙门和两处宅子,上请修缮居然也敢给朕写了这么长,还有这几个字,是他写错了还是朕不认识朕最厌烦文绉绉这一套。”魏祈说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奋笔疾书,不一会的功夫就满篇朱批。

    孙鲁凑过去偷偷看,只见他写所奏二条皆是鸡毛蒜皮,朕不以为意,然心中甚安,汝于宽城子书此奏时,必是酒足饭饱,想来百姓也丰衣足食。而朝廷不易,国库空虚,汝便节省酒肉自行修缮府衙罢

    魏祈是以仁善治天下,奏折这么私密的信件他都不说狠话,就是阴阳怪气起来也够人受的。

    孙鲁心想,我要是那宽城子太守,我就一头碰死了,活什么劲儿啊。

    当然,不管魏祈再怎么生气,朝廷重臣他是一概不骂的,就比如那三天两头就要他在朝堂上陪着哭一场的吏部尚书。

    “傅太师怎么说也是喜丧,比先帝多活了足足四十年,他为何不能体谅一下朕也经历过丧父之痛干嘛总是让朕悼念他爹”

    发牢骚归发牢骚,该悼念还是要悼念。

    魏祈批道汝心似朕心,汝之痛朕感同身受,至此不禁泪下,只得暂且搁笔

    写完他立刻就合上了奏折,虽然是自己写的,但看了仍旧恶心。

    下一本来自翰林院。

    魏祈打开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不由为之惊讶,“这个秦伯铮,早在烟阳时朕便看出他是块可用之才,没想到竟这般勤勉出息,这才不到半年就主持修撰了晋史。”

    孙鲁也愣了。

    早前的翰林院修撰,也就是那个以治水文章金榜题名的状元郎,因秀江水患被调去南边兴造水利,探花榜眼两名编修也因傅家丁忧,官员空缺,分别外调离京,反叫没能夺得一甲的秦铮歪打正着连升两级,直接成了翰林修撰。

    可翰林院修撰那个做不了实事的位子,一般人很难熬出头,只有做出贡献才能入了皇上的眼。

    重修晋史可以说是极其大的贡献了。

    要知道晋朝有着两百年基业,历经十八任皇帝,光是宣统帝那十年的闲言碎语摞起来就有九尺高,更别提各路史官给景仁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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