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欣和怕她这幅样子被王氏看见了再遭询问,命她自己留在房里,又叫羌活给她送些可口的饭菜,然后领着紫菀去了厅堂。
秦老爷刚从卫指挥司回来,正被丫鬟服侍着净手,见秦欣和,咧嘴一笑,“怎么梳的头再过三个月就及笄了,还扎两个揪揪。”
“今儿也不出门,这样舒服。”秦欣和说着,伸手去摸放在八仙桌上的佩刀,这把刀自打秦章平年少时就跟随着他,如今也有十五年之久,刀鞘已然陈旧黯淡,抽出刀刃却锋利的闪着寒光。
很难相信,眼前这个连女儿头发都操心的男人,会用这把刀直截了当的劈开敌人的身体,在那血流成河的战场中屡立战功。
秦欣和眨眨略有些酸涩的眼睛,默不作声的收回了手。
而秦老爷拾掇好后顺势坐在了供桌旁的太师椅上,吩咐丫鬟说,“去把伯铮少爷叫来。”
丫鬟道,“伯铮少爷今儿一早就出门去了,这会怕是没回来。”
秦老爷一愣,“出门知道去哪了吗”
那丫鬟自然不知,秦老爷视线便挪到了秦欣和身上,“你三哥呢”
“问我做什么。”
“别看你老子昨晚没离刑部大牢,家里头什么事能瞒得过我,昨天晚上你俩从戏楼回来的路上是不是闹脾气了”秦老爷愤愤的,用恨铁不成钢的口吻道,“这个伯铮,都入仕有官阶的人了,还跟一个梳俩揪揪的小丫头过不去,看回来我怎么说他。”
秦欣和抿唇,忍着笑道,“既然爹要给我做主,那我现在就去寻他”
“咳,用过饭再去吧。”
“等我用过饭了,你又要说,天气愈发热了,太阳落山再去是不是”秦欣和坐到他旁边的太师椅上,双手抱怀装生气,“你分明就知道他一时半会回不来,故意这么说敷衍我。”
秦老爷抬手挠挠眉毛,有点尴尬,“不是敷衍,我以为你得劝劝我跟爹说,因为什么吵架了”
“也不是吵架,在某些事情上意见不合而已,放心,这两天就好,”
话音未落,王氏进了院子,边往里走边说,“你们爷俩怎么还不吃。”
秦老爷健步如飞的迎上去,“正等夫人呢。”
饭后秦欣和回了自己屋,闲来无趣,忽生灵感,连忙叫紫菀铺纸研磨。
紫菀最乐忠服侍这个,她也算秦欣和的书迷,秦欣和写的话本儿她都反反复复的看过,“小姐不说再不写了吗”
“解闷嘛,我决定重回文坛了。”秦欣和挽起袖口,拾起桌上的毛笔,沾足了墨汁,落在那白纸上,一下是一下的写了三个大字。
离魂记
“呀这个好这个好一见名字就知有趣”紫菀把镇纸往旁边挪挪,哄着秦欣和继续写,“小姐这字也愈发精进了,不像小时候那般歪歪斜斜,各个难相认。”
“这叫不拘小节。”
秦欣和伏在案上,奋笔疾书,又在旁边添了三个小字,正是文坛上赫赫有名的烟阳才子福禄娃。
讲真,秦欣和最初叫这个笔名纯粹是为了恶搞,鬼知道这个世界的精神娱乐这么匮乏,她瞎写的话本儿居然一炮而红了,在声望与金钱的双重诱惑下,福禄娃就成了跟随她多年的小伙伴,也是难以向旁人开口的小秘密。
边写边玩的时间一晃就过了,掌灯时,窝在房里一天一夜的小丁香终于露了面。
秦欣和正好有些手酸,便放下笔叫她到跟前。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