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善大晋王朝两百年基业,十八任皇帝,你见过哪个真仁善了,不过是宣统暴虐,永昌严政,在魏氏皇族与百官百姓之间踏出一道裂痕,新皇登基自然得抓着仁善二字来俯顺舆情,正是因为这样,他一定会亲临文县以抚民心,我们要要好好”
“小姐”紫菀抬头一看,见她已经沉沉的睡过去了,便俯身吹了蜡烛。
文县水患被快马加鞭的上报了朝廷。近万名百姓家园被毁流离失所,皇上接到消息后急火攻心竟昏死过去,醒来后第一件事便下了罪己诏自责己过,并决定亲赴文县赈济百姓治理水患。
在百姓眼里,这是千年难得的好皇帝,可秦欣和看来,这是千年修炼的白莲花。
她可不是平白诋毁人,据她爹秦步高大人所说,当今圣上魏祈,五岁随父北上,从平凉一路打到盛京,几乎是在战场里长大,早已见惯了生死,他十三岁时藩军逼至幽州城门外,宣统帝五万大军死守幽州,交战十月有余仍是僵持不下,最后是魏祈出了一“妙计”,他命人将染了疫病的老鼠大批量投放入城内,短短几天时间便有百人感染疫病,这疫情扩散极快,使军民人心惶惶,一月后幽州不攻自破,而此时幽州城内身染疫病的军民已有三万之多,乱葬岗内更是尸骨累累。
在这般人间地狱中,罪魁祸首又像个白莲花似的跳出来,隔离的隔离,医药的医药,驱疫的驱疫,连乱葬岗的卫生都给搞了,时至今日那些被蒙在鼓里的幽州百姓还对魏祈感恩戴德。
“礼部的人已经到了,说是征用咱家的宅子,前院得给随行的官员住,你三个哥哥恐怕要先搬到隔壁院去,你两个嫂嫂我也让她们先回娘家去,咱娘俩就不用动了,得留着料理后院这帮人本来是想让你跟着大嫂子一块走,可我一个人总觉得有顾不到的地方。”宋氏折好塌上的衣物,轻叹了口气道,“也不知是福是祸。”
秦欣和见她满眼疲劳,便凑过去笑盈盈的哄,“哪来的祸,若回头皇上下一道举贤良的诏书,大伯伯说不准就有官职在身了。”
“你大伯伯都那把年纪了,有没有官职又能怎样呢,现在做这些无非是为了铮儿,可皇上亲临,随行五千禁卫军我是怕出什么乱子。”
“不会的,左右皇上就待日,我们老老实实躲在屋里就是了。”
翌日,承安帝的銮驾“低调”的进了秦府,秦欣和一大早就被那齐刷刷的脚步声吵醒,她挣扎着把脑袋探出床幔外,瞧见羌活趴在窗口,便问道,“是禁卫军吗”
“嗯这会他们正在夹道里轮值小姐还要睡吗我让他们小声些”
“别了,咱还是别去惹他们的好。”
秦欣和打算缩进龟壳里不问世事,可老天爷偏要给她找事。
就皇上那个白莲花嘛,见秦家上下皆吃斋食素,觉得这种行为极其值得表扬,不仅表扬了,尊口一开,还要与秦家人吃同一锅饭,秦府厨子听闻正在孝期里的皇上也要吃,吓的一丝油水也不敢往菜里放,清汤寡水到秦欣和连吃三顿都眼冒绿光的程度。
秦欣和正佩服皇上毅力惊人时,他身边的内官却派人悄悄递信来,表面冠冕堂皇,实则疯狂暗示大家都是装模作样讨个好名声,为啥搞的这么认真,皇上吃不好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你家的功劳可是很容易就全成了罪过。
“我就说,两天不吃肉都够呛嘞,一年还不得要人命,别说皇上了,佃农也受不住啊。”秦欣和把碗搁到一边,眼冒绿光的在脑子里琢磨吃什么大鱼大肉好,不过转念又一想,自己得到的信儿究竟是皇上的本意还是身边内官斗胆猜测前者自然万事大吉,可若是后者,皇上吃着肉了不仅没乐呵,反而勃然大怒的找秦家麻烦,那她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