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庚武和赵通赶来时,这两个人都是满身的脏污泥泞,丁庚文还好一些,只是身上被甩了许多泥点子,秦欣和完全成了半个泥人,赵通急忙跑到跟前问,“是不是摔了摔坏哪没好好的怎么会摔呢”
“哪也没摔坏,怪我懒了,自己的马不自己养着,它不认我当主人,作起妖来我也止不住它。”秦欣和摸了一把追风顺滑且轻薄的背毛,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它驯服,好能洗刷今日出丑之屈辱
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洗刷掉这一身的泥,秦欣和回过头来道,“这边四处是泥潭,按理说附近应该有水的,我想整理一下,最起码弄干净头发。”
丁庚武连忙道,“才刚找你们的时候,我在那边山壁上瞧见似乎有山泉流下,这么一说,难怪这山谷里会处处烂泥”
“兄长带我们过去吧。”丁庚文用袖子蹭了蹭自己的脸,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胸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感觉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偏偏还要竭力保持着风度与理智。
秦欣和总是在他身上看到魏祈的影子,虽三番五次的作弄他,但心里其实对他很有好感,丁庚文是不如魏祈长的好看,可也称得上身长玉立,俊秀挺拔,秦欣和没打算一辈子领着两个孩子过,做单亲妈妈还给魏祈守什么狗屁贞洁,活到这个份上,若想要的还不能得到,想做的还不能去做,那不如尽早死了。
到了丁庚武所说的山泉水处,众人发觉那里有个清澈见底的小水潭,在炎炎夏日里外讨人欢喜,尤其是在此刻狼狈不堪的秦欣和眼里,她想也没想就说,“我这样子肯定没法回去的,麻烦丁三公子替我去都督府取一身干净衣裳,找一个叫羌活姑娘的就行了。”
“好,我这就去。”
“对了,丁四公子为了帮我,也弄脏了衣裳,叫羌活拿来一身我弟弟的衣裳给他换吧。”
丁庚武满口答应,秦欣和也千恩万谢,可待丁庚武骑马走后,她转过头来一脚将蹲在潭水边洗脸的丁庚文踢了进去。
那水潭虽不深,但仍叫丁庚文浑身湿透,他站起来,从上到下都湿透了,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身体都在发抖,“你你欺人太甚”
赵通也很懵逼,生怕秦欣和挨揍,赶紧跑过去横在二人中间,“你这是做什么啊”
秦欣和笑道,“闹着玩嘛,别生气。”
可真是恶劣至极。
连事事维护她的赵通都不禁说,“人家丁四公子好心帮你,你怎么还恩将仇报呢,这可有点过分了。”
秦欣和立刻做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来,诚恳真挚的给丁庚文道歉,“真对不起啊丁公子,是我太不懂得分寸了。”
秦欣和这样说,丁庚文若在发怒,倒显得斤斤计较,他只得从谭水里爬出来,坐到一边去生闷气。
秦欣和看丁庚文跟落汤鸡一样方才觉得解气了。
她早就说哪里不对劲,当日熠哥儿的抓周礼,后院女眷们一个劲的向她还有王氏献媚,唯有丁家大夫人全程没说几句话,可见丁家自诩书香门第,是多么心高气傲,堂堂丁三公子和丁四公子,就算是志趣相投对了脾气,也不可能跟一个连护卫都算不上的都督府家丁称兄道弟,让旁人看来得怎么说他们攀附不上国公爷就来攀附国公爷身边的人
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买卖,可不像是接受了“盛京公子”式教育的丁庚文能做出来的。
除非,丁庚文知道赵通的身份,也知道她的身份。
秦欣和感觉一孕傻三年跟诅咒一样旋绕在她头顶,真是傻透了,若非今日丁庚武对她言听计从到了一种超乎常理的程度,她恐怕还以为丁家兄弟被她和赵通蒙在鼓里呢。
不过丁庚文故意接近她和赵通,究竟有什么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