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庚文端端正正道,“给他一些教训罢了,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你大可放心。”
秦欣和想说我放心个屁,我好不容易给他从死牢里捞出来,你们要给打出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不过这会和丁庚文拌嘴也无济于事,秦欣和左右放心不下,干脆站起身来,“我还是去找找吧。”
“此刻夜已深,外面又有成群百姓,他们四下乱跑,你要到哪去找”
听他这么说,秦欣和反而没那么担心赵通了,天黑人多,只要赵通机灵一点,想躲过丁庚武倒也不难,丁庚武找不到他,自然会返回茶馆,若抓到了他,最多也是在外面先痛打两下,再拎回来慢慢教训,这是常理。
那就在这等着好了。
秦欣和叹了口气,又坐下,给自己添了一碗茶喝,有些犯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怕夜深了安安见不到她会哭闹。
不多时,祈雨法事结束了,百姓们渐渐散去,土地庙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清寂静。
秦欣和趴在桌子上,等的都直打哈欠,便问还坐在那里的丁庚文,“丁公子,你兄长会不会找不到人,就先行回府啊”
丁庚文反问道,“你是在这等我兄长回来”
“难道你兄长不会回来了”
“自然会回来。”
“那怎么这么久都没动静”一面是赵通一面是安安,秦欣和心里焦急,就觉得时间格外缓慢,等的愈发不耐烦,“算了,我还是回府让人出来找找吧,别真给我们打死了。”
秦欣和快步走出茶馆,又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见丁庚文也从茶馆出来了,“你这是”
丁庚文一身竹青色锦袍,立于茶馆灯笼之下,有种说不出的温雅之感,“你一个女子,独行夜路到底不妥,若你在半路上出了什么事,恐怕你们家小姐会将这笔账算在我丁家的头上,我丁家无意与都督府结怨。”
对了,还有这一茬事。
那她刚才为什么不拿出来吓唬丁庚武
秦欣和有些懊恼,也不知是一孕傻三年还是到凉州以后彻底放松下来了,她的记忆里和反应力都大不如前。
不过,都督府在城东,土地庙在城西,这一东一西相距可不近,少说也得走半个时辰,途中还要经过一条花柳巷,她虽然会点防身术,但充其量是花拳绣腿,在宫里对付那些嬷嬷勉强还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要真碰上坏人也是烦,有个人跟着正好,“那就,多谢丁公子了。”
“不必。”
丁庚文这人行事作风真的有点盛京公子哥的派头,特别知书达理懂规矩,只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两步之处。
秦欣和不禁问,“丁公子是在哪里读的书”
丁庚文道,“问这个做什么。”
“随便说说话,大黑天的,我有点害怕。”
秦欣和没撒谎,她自打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就特别怕走夜路,在宫里待久了才渐渐好一些,而顺兴城的夜晚格外漆黑,风又吹的很大,让她心里直发毛。
丁庚文上前了一步道,“唐安。”
“难怪,那里也算是诗礼簪缨之乡了,我听闻丁家是四位公子,你们都在唐安上的书院吗师从何人啊年岁应该很大了吧”
要知道那萧家的三个儿子也是萧尚书废了大把心血教养的,然而三个都不争气,全是盛京城里叫得出名号的纨绔,这种情况怪不得任何人,大环境就如此,但凡是能袭爵的有家底的,谁愿意累死累活的寒窗苦读。
能把一家四位公子都教的人模人样,这位师父一定不简单,秦欣和盘算着,以后将他接到顺兴,专门给熠哥儿教书,也不求能金榜题名,懂点道理就挺好。
“丁公子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