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那御医说完,纯婕妤便道,“奇怪,既然是堕胎药,那姣嫔为何会有中毒之相”
“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太后已经顾不得是堕胎药还是毒药了,她睨了一眼萧虞初,冷声道,“司供司,司膳司,还有今日在观德楼伺候的宫人身上,住处,来往路上,给哀家仔仔细细的搜”
殿外惊天动地的搜查着堕胎药的痕迹,殿内是一盆盆的血往外送,众人一看便知这孩子准是保不住了,纯婕妤是事不关己,在这凑热闹看乐子,也有闲心想东想西,四处张望了一圈,不禁纳闷,“此事可有人去通传皇上怎么不见皇上来”
太后身边的小太监道,“已有侍卫去勤政殿通传。”
“那也该来了。”纯婕妤说到这,嗤笑了一声,意思不言而喻。
太后虽然不希望这个皇孙降生,但如今皇孙突遭横祸,好好的说没就没了,她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纯婕妤这会还幸灾乐祸,实在惹人恼怒,“闭嘴再敢多言一句哀家拔了你的舌头”
纯婕妤连忙跪下认罪。
不多时,侍卫和御医一同上殿,“回禀太后,微臣在观德楼后的假山下发现了一条手帕,那手帕上有些许残留的抿红粉末。”
“经查证,手帕使用的布料是月华锦,微臣已经与尚服局的女官确认过,这种月华锦造价昂贵,在宫中并不常见,只有去年年前进宫五匹,姣嫔娘娘两匹,太后娘娘两匹,还有皇后娘娘那里也有一匹。”
不等太后发话,沈昭仪先坐不住了,“这幕后之人可真是好盘算,一般宫女怎么会用如此好的绸缎摆明了是故意拖人下水”
她这样也情有可原,谁不知道太后得了什么好玩意都会赏她一些,那月华锦自然有她一份,她脱不了干系。
太后自己手里清白,又心知沈昭仪并非那种下杀手的人,心中认定了是萧虞初作怪,看萧虞初的眼神愈发狠厉,“经手那道菜的宫人多,去过后面假山的可未必,统统给哀家找出来”
“微臣领命”
这宫里头制度森严,哪是那么容易就能下毒的,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手帕的主人就被揪出来了,是一个颇为瘦小的宫女,拖上殿时已然遍体鳞伤,嘴里不住的念叨着,“饶了奴婢吧,饶了奴婢吧”
太后瞧她面生的很,皱着眉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是谁指使你的给姣嫔下毒的若不说实话,哀家必定诛你九族”
宫女立马道,“是皇后是皇后指使奴婢的”
杨美人见状,蔫蔫的说了一句,“瞧你对皇后娘娘这一脸愤恨的样子,可不像是能被皇后娘娘指使。”
慕容美人也附和,“是啊,咱们还敬皇后一声皇后娘娘,她倒好,脱口便称皇后。”
那宫女一被质疑,顿时慌了神,眼珠子直打转,“是,是皇后强迫奴婢的,奴婢不情愿这么做。”
慕容美人当即问道,“你倒说说皇后娘娘如何强迫你既是下毒杀害皇嗣这种牵连九族的大事,皇后娘娘也该找个宁死不屈的忠仆吧像你这样被强迫的,几巴掌就撬开嘴,皇后娘娘是傻了不成”
太后冷眼看着她们几人,忽问萧虞初,“人证物证确凿,皇后没什么想要辩解的”
萧虞初抿唇,淡淡道,“臣妾冤枉,那匹雪缎早在除夕时臣妾就赏赐给了已故大哥的妻女,而那时姣嫔有孕的消息尚未传出。”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构陷你了”
“臣妾不敢。”
这三言两语的功夫萧虞初洗的干干净净,太后也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这里面水多深,便对身旁的小太监道,“去将皇帝请来,事关皇后,还需他亲自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