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是不是咸的。”
晋人喜酒,在酿酒这件事上也肯下功夫,能制出味道甜美甘冽的果酒,也能制出高度数的蒸馏酒,宫宴上常饮的酒名为长安,不算太烈,以秦欣和巅峰时期的酒量,大概能喝上一斤半,魏祈这方面不如她,半斤就倒了,而秦老爷,五斤也不在话下,十个魏祈也喝不过他。
因而,魏祈的酒一般都是馋了假的。
秦欣和不懂他,都掺假了干嘛不直接喝水呢,这酒兑了水简直比韩国烧酒还难喝。
看魏祈得空,秦欣和问出了心中疑惑,魏祈心里虽然在想别的事,但一直在她身上留了一份心神,听后答道,“要半真半假的说谎才最不易被拆穿。”
“这样啊,受教了,受教了。”
这话听上去有点阴阳怪气,魏祈觉得不对劲,暗暗睨了她一眼,偏过头来,视线正好与秦步高撞在了一块,秦步高凝视着他,眼底再无半点才刚的恭敬之意,仿佛在说“我闺女有孕在身,你他娘还瞪她”。
魏祈分明没做错什么,却无端端心虚起来,只不动声色的拾起筷子,在自己的席上夹了一块秦欣和近日最爱吃的清蒸江团,转给放到秦欣和碗里。
“嗯”
魏祈抿唇,朝她笑笑,尽显温柔之意。
秦欣和更懵了,心说这人一向死要面子,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下给她夹菜呢,难不成是,在笼络秦老爷呢再看秦步高,他果然露出一副满意的神情。
不可否认,秦欣和猜对了,但又有一点不对,就这一点不对,意思可差之千里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魏祈面色已有些酡红,底下那些武将也有几个歪歪晃晃的,正春风得意之际,免不得大放厥词,一会说要灭了北疆蛮夷,一会说要扫除大晋草寇,而现如今大晋粮食短缺,这些志愿十年都难达成。
不过,酒后吹牛逼,也可以理解。
秦欣和吃饱喝足,又专心他们讲这次出征北部的精彩桥段,当讲到秦步高险命丧蛮夷乱刀之下时,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小将见她脸色变了,连忙朗声道,“在那生死危机关头,幸而有傅军谋冒死相救,不然”
“孙鲁”魏祈忽然开口道,“忠勇侯此番能死里逃生,着实是一桩喜事,命人去御酒库取来朕珍藏的罗浮春,今日我们君臣之间,必要痛饮尽兴。”
他这么说,众人也顾不上讲故事了,赶忙叩头谢恩。
秦欣和却还没从那生生死危机关头里逃脱出来,她喝了口茶,偏过头吩咐羌活,“告诉侯爷,待会去便殿那边醒酒。”
羌活领命,从身旁宫女那拿过一壶酒,缓步走到秦老爷身后,“侯爷,这是我们娘娘赏的酒,愿侯爷保重身体。”
秦步高起身,朝上面的女儿拱了拱手,“臣谢娘娘恩赏。”
这殿上虽没有闲杂人等,但边上伺候的宫人却不知是谁的眼睛,秦欣和名声已经坏透了,做出点不合规矩的事情倒不足称奇,可秦步高被几大世家死死盯着,一门心思要揪他的错处,在魏祈面前不敢有丝毫的行差踏错。
秦欣和知晓他的为难,也安稳的受了他的礼,请他坐下,羌活借着给他倒酒的功夫传完了话,又返回到上方,“主子。”
秦欣和点点头,待秦老爷将那杯酒喝完,便起身去了便殿,不多时,秦老爷也过来了,他私下见到女儿,想念之情再难忍耐,眼睛瞬间又湿又红。
“爹”秦欣和叫了他一声,也觉得喉咙哽咽,说不出话来,缓了一会才道,“你的伤可好了”
秦老爷听这孩子气的话,不由又笑了,“若不好,你爹我能喝那些酒吗,都好利索了,就留了两三道疤,不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