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很晚了。”
“是啊,这阵子为着北疆战事和南方春汛,皇上每日上朝议政觐见大臣,就差把一个时辰掰成两瓣用,要搁奴婢,肯定哪也不去,就在自己的地方睡。”
确实,魏祈之前很忙的时候根本不来后宫,现在这么急切,纯粹是为了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怕自己错漏一眼,小家伙会悄无声息的长大。
期待都快要从心里溢出来了。
孩子如果没了 ,他一定会非常失望,或许这就是第一块被推到的塔罗牌。
秦欣和晃了晃脑袋,不情愿想这些糟心事,“大不了鱼死网破,谁怕谁啊真是的”
“主子说什么”
秦欣和咧嘴笑道,“没什么,等王御医来了问问他,可不可以吃鹿肉,让人去司供司取块鹿肉来烤着吃。”
不远处收拾胭脂膏子的小丁香眼睛一亮,“鹿肉吗那得烤着吃啊,咱侯夫人烤的鹿肉最好吃了”
“你这对耳朵就能听见吃的”
不多时,王御医来请平安脉了,虽然他之前出于“种种原因”被魏祈痛斥了一顿,但仍是御药院资历最老的妇科大夫,要不是秦欣和那会刚有孕一个多月,是怎么也瞒不过他的,所以他最能够担此重任,“娘娘脉象平稳,面色红润,安胎药可暂且停一阵,先吃几日补脾和肝的汤药,仔细补一补前些日子不思饮神倦怠的亏空,还请娘娘切莫多忧多思,心有郁结对皇嗣是百害而无一利。”
“嗯,那能吃鹿肉吗”
“鹿肉性温,有补脾益气之效,娘娘可少食一些。”
秦欣和得了他的准话,立马就让人去司供司取鹿肉了。
这里不得不说,里妃嫔收买御医暗害皇嗣的事纯属他娘的扯淡,御药院里二十多个御医,各个都是土生土长的盛京人,且大半有亲戚关系,那真是一个犯错集体陪葬,王御医开的药方其他御医都得经手看一遍,经过反复商议后才能定下来是否使用,还有她每天吃的东西,喝的茶,熏的香,擦的粉,都有专人记下来送到御药院去,那安全保障真是扛扛的。
到什么程度,秦欣和当自己是假孕,要栽赃萧虞初害自己流产,她都不知道怎么栽赃的好。
不到午时,小太监取来了鹿肉,厨娘简单收拾了一番,就让王英莲拿去挂在了梁上,底下摆张桌,桌上放盆炭,就这么烤一块割下来一块,也不用放别的佐料,撒一层盐,撒一层辣椒粉,让炭火把鹿肉烘的滋滋冒油,把那咸辣的滋味渗进去,别提有多香了。
可惜秦欣和不能多吃,往嘴里送了几次肉就被王英莲叫停了,好在小厨房预备了她近期很爱吃的栗子焖鸡,算是勉强解了口腹之欲。
吃过午膳后嘉兴进了宫,许是来之前在勤政殿那里被敲打过,没提一句打马吊,只缠着宋氏跟王氏说一些秦铮的童年趣闻。
或许是因为秦铮从小就比寻常孩子聪明,秦大老爷又管得严,妯娌俩还真说不出什么关于他的黑历史,就有一件老生常谈,“长公主可知铮儿为何取字伯铮”
嘉兴摇了摇头。
宋氏笑道,“他自来不服气两个兄长,偏生的晚,这是已成定局的,所以他大哥秦竟及冠那年,他死缠着让人家取字仲竟,等到二哥秦宁”
嘉兴已经听懂了,立马抢答,“叔宁”
宋氏掩唇大笑,“正是正是。”
一屋子宫人也纷纷的笑起来,秦铮平时总是圆滑老道的模样,谁能想年少有为的四品大员私底下能这般幼稚。
嘉兴也是笑的,不过她边笑边念叨,“这样啊,我原来都不知道那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