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用什么样的眼光审视傅斯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明明从始至终都是自己主动更多,可为了掩藏住自己心动着的可怕事实,她迁怒了,挣扎了,逃避了。
那之后,她没有敢再打开这个微博了。
如今,微博主页还是和从前一样,干干净净,只有几条之前就有的转发微博。然而,主页显示的条数明显增加了。时懿猜测傅斯恬应该是发了仅自己可见的微博。
她视线下移,落在了一行字上她刚刚点赞过这条微博。
刚刚也就是说,此刻傅斯恬和她一样也没有睡。时懿眉头紧锁。根据之前同居大半个月的了解来看,傅斯恬的入睡时间很健康的,没有熬夜玩手机的习惯。是偶然吗
可她连续观察了好几个晚上,发现傅斯恬几乎夜夜如此。
时懿怀疑她失眠。
想到她愈来愈瘦削的身形,时懿完全放心不下。好几次,她都点开了傅斯恬的头像想和她说点什么,最后却都还是克制住了。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清楚了。
她不能对傅斯恬、对母亲、对自己这样不负责任。
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眼睁睁地看着傅斯恬难受,她也做不到。
周四上口语课,轮到时懿做resentation,她选了一个关于“如何做选择”的话题论述。
她台风沉稳,英式发音悦耳动听,稍显枯燥的论述从她口中娓娓道出,都变得意外吸引人。
全稿的中心论点是“人生很难有对所有人都完美的选择,站的角度不同,对选择的评价就不同。所以不必苛求完美的选择,更不必为不完美苛责自己”。
她是说给傅斯恬听的。她希望傅斯恬能够听懂。
她忍不住低下头,在三十多双仰望着的眼睛中寻找傅斯恬的双眸,可三十多双眼眸中,独独没有傅斯恬的那双。
傅斯恬低垂着头,不看她。
时懿喉咙发涩,从容有度的语调,缺失了上扬的音调,渐渐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