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拆是能拆,但是他有时候心情好了还是会大发慈悲的给拼回去的。
比如说现在,林酌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纸箱里的另一个应急灯。
这个灯的没有后盖,里面的电路板暴露在外,显而易见是个半成品。
他歪了歪头,借着另一个灯的光芒,大致扫了一眼里面的构造。
其实这个灯也完成的差不多了,但林酌就是耐不住天生手痒,犹豫了一秒后,还是拿起箱子里的小接线钳,干脆利落的完成最后的收尾工作。
记得初中的时候,英语老师的扩音器坏了,坏掉的扩音器被老师随手扔在窗台上,他趁着被罚站的空档,用物理实验课上的简易工具鼓捣了半节课,最后靠自己堪比小区门口修鞋匠老王的手艺,成功的免抄了一百遍单词。
这么多年过去了,林酌的手艺越发炉火纯青,再加上这灯里的接线走向清楚明白,线路虽多,但安排的整洁合理,让接手的人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看来这书呆子还有点脑子。”林酌接完最后一根线,用电线钳轻轻扳了一下开关。
片刻后,灯没亮。
林酌不爽的皱眉,再次检查一遍后,重新打开开关。
安静地瞪了这灯几十秒后,脚边的灯依旧没有要亮的意思。
林酌并不太相信自己连这么一个简单的破灯都接不好。刚要低头再次折腾那盏灯时,整个寝室瞬间陷入黑暗。
行吧,今天熄灯了,先不跟你计较。
林酌拿着钳子敲了两下灯盒,威胁道“明天修完要是还不亮,直接把你拆了献祭,听见没”
饱经风霜的小破灯躺在地上,安静如鸡。
林酌把钳子一扔,刚准备起身,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的备注只有一个“章”字。
他看着那熟悉的姓氏,愣了两秒后点了接听。
“小酌,睡了吗”章玉君虽然已经再婚,但依旧对林酌温柔如初,相比同样再婚后一直不闻不问的林爸,章玉君的声音往往更能让林酌安心。
林酌用手掌撑着半边脸,随口应了句还没。
“高二了课程紧,要注意休息,妈妈就打扰你两分钟。”章玉君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委婉地提醒道“今天你曹老师给我打电话了,说你”
林酌等了半天,章玉君还在为接下来的说教铺垫,他叹了口气,翻了个身无奈道“妈,老师那边我会处理好的,你怀着孕过来也不方便,不用专门来学校跑一趟。”
电话另一头的章玉君咳嗽了两声,觉得林酌有时候在揣摩人心思方面还是很擅长的。
林酌觉得两人不说话有点尴尬,平时插科打诨能说会道,到这时候也毫无用武之地。他揉了揉头发,硬聊了起来“那个你最近身体,还好吗”
“嗯,挺好的。”章玉君难得见儿子关心自己一次,也觉得意外“还有两个月就预产期了,到时候我家小酌就成大哥哥了。”
不经意间话题似乎走入了死胡同,林酌并没有要接话的意思,只是含糊的嗯了一声,敷衍了几句就草草挂了电话。
室内昏暗,窗外路灯的光芒浅浅洒进来。
林酌皱起眉,忽然想起来明天还得去拿检讨应付老曹,刚才没修好那破灯的烦躁更上一层楼。
他打开手机手电筒,拿起电线钳再次跟脚下的小破灯较上了劲。
一分钟后,林酌再次狂怒,工具一扔“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