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因为时间只剩半天, 除了开营仪式, 就只安排了一些教授的基础理论示范课程。
虽然是没有比赛和考试, 忙活了一天下来, 同学们一个个都是身心俱疲。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大多数同学都是沾床就睡。
林酌从小就比较喜欢物理, 再加上比较有天赋,下午的课虽说比较荣冗长,但做为一个高中生,能有机会听到知名教授的课,还是挺难得的。
他虽说是没有全程听下来,但好歹也是付出了点儿精力。
听说新视杯的主办方财力比较雄厚,当年打算常年举办这一比赛的时候, 看上了这家实践基地最豪华的一栋宿舍楼。
依山傍水, 四人寝,窗外还可以看到后山的梅园。
不过林酌也没有那个劲头去欣赏了, 他洗漱完毕, 刚想躺床上睡觉,枕边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来电显示是章玉君。
同寝室的三个都是不用学校的陌生同学, 林酌怕吵到他们,裹了件外套出了寝室。
他住一楼, 走廊外是空旷的训练场, 说话时有淡淡的回声。
“小酌,睡了吗”那边的章玉君柔声问。
林酌靠在墙上,手冷得插进兜里“还没呢。”
章玉君“能不能把你的常用的那张卡的卡号给一下妈妈”
林酌顿了顿, 感觉不对“要我卡号干什么”
“是这样”章玉君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措辞
“你爸爸说你同意下学期跟他走了,以后妈妈可能不经常见你,想给你点零花”
“谁说我要走了”林酌打断她。
章玉君愣了片刻,问道“你你没答应你爸”
林酌大概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儿了。
他这位父亲一向习惯于把工作谈判的伎俩都用在家人身上,只要是有利可图,想得到的,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但挺不巧的是,林酌这人比较轴,在他自己没有完全想清楚之前,宁愿就这么耗着,也不愿意被别人的决定带着走。
林建业的话一向真假掺半,听听就好,林酌一般不愿意花闲工夫去核对真假。
但这次在林建业的话里,他却有一个特别在意的事情。
林酌站的累了,往前走了几步,蹲在台阶上。
“妈。”
话到嘴边,林酌忽然又有点迟疑。
他从来不会在章玉君身上奢求太多。
还记得自己高一的时候,章玉君还会经常来帮他收拾房间,周末会让他到家里吃饭,嘘寒问暖,与往常无异。
但渐渐的,章玉君来的越来越少,林酌却也从不主动去找她,最多也是只是节日的一些日常问候。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真是个怪人。
她给的多越多,就越会让他不安。
给的少,林酌觉得自己反倒轻松了一些。
见他长长没有出声,章玉君又柔声问“怎么了”
林酌捏着手机的手指用了些力,说“我爸说,你是希望我跟他走的,是吗”
可能是没有意识到林建业会跟林酌说这些,对面沉默了好长一会儿,才传来回答声。
“是我让他把你带走的。”章玉君说。
林酌其实早就预料到答案了,但听到如此直白的回答,还是愣了一下。
感觉像是一把一直在心尖打磨的钝刀,磨到了时候,忽然露出锋利的刀刃,哪怕只是轻轻一下,就让人疼到喘不过气来。
“小酌,你已经高二了,别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