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看得额角青筋暴跳,再看方安虞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个包子。
不过这也都是别人家的事情,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君悦顿了一会,在花池边上坐下,正好挡住了方安虞一直在看的多肉,方安虞愣了下,和君悦对视。
很少有人用这样居高临下的视角,却还一丁点没有攻击力的,方安虞柔软的视线,恍然间让君悦想起她妈妈了。
已经好久没有想起来了,她对爸爸妈妈的记忆并不多,但是她记得,没有君愉之前,她妈妈经常抱着她,温柔地笑。
后来抱着温柔笑的,就变成了君愉
君悦拍了拍身边,示意方安虞坐下,方安虞根本不能理解,君悦索性就拉着他,在自己的身边坐下。
然后在小本子上用非常狂放的几个字占了半张纸的字迹问道你那天为什么要开灯
方安虞最近反应还算快,因为在持续性地做各种训练,虽然他很笨,不过也比从前快了很多,所以他看了几眼,就接过了本子,回道我以为你迷路了。
君悦翻了个白眼,抢过来又写那你为什么后来又关了,耍我
方安虞不紧不慢地回复你发现我了,我才关的。
君悦心想着这是什么狗屁的理由,谁跟他玩捉迷藏了但很快,她想起方安虞本子上先前和自己家人的对话,顿时像是被塞了一颗冰凉的大石头在胃里,哽得说不出话。
去他妈的,因为他家里人不让他被人发现,让他藏好了。
君悦难以置信,这都什么年代了方安虞好歹也长得人模人样,怎么就这么见不得人了
她想起爷爷经常用失望的眼神看她,只因为她的成绩每次都赶不上君愉。
君悦噎了一会,才把不舒服的感觉挥出去,继续写你不让我走左边我知道是泥潭,这都是误会,那你在花房里面摸我嘴唇是怎么回事
方安虞看完之后茫然了一会,才回复我只是想知道你说了什么
君悦根本不信这理由,他一个聋哑人也不是盲人,就算读唇语还用摸
但是对上方安虞清澈见底的视线,那其中还折射着细碎的阳光,君悦能看出他说的是真的。
他就是个木头,包子,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耍流氓吧
确定了所有的事情,君悦对于方安虞最后那点不舒服也没了,反倒是看着他像看着自己一样,都是在家里不受宠的,方安虞更严重一些。
凭什么啊。
君悦曾经不止一次这样问,她又不是私生子,很显然方安虞也不是,就因为他残缺可她不残缺,也得不到家人的偏爱。
阳光随着微风吹动树影,幽幽地洒在少年和少女的身上,两个人的神情如出一辙的惆怅,只不过君悦在感叹命运,方安虞则是惆怅他找了好久的多肉,竟然君家有,但是他注定得不到。
开口要太失礼了,方安虞抿着嘴唇,和君悦并排坐着,脑袋却要一百八十度扭花坛里去了。
君悦很快发现了方安虞的视线,并且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他在盯的是哪个,这东西君悦无感,是他们家园丁弄的,不过这东西生命力特别的顽强,她曾经亲眼看着那个园丁在这小东西上面掰下来一半,埋在旁边,没多久,旁边那个就长起来了。
君悦伸手在方安虞的眼前晃了晃,方安虞把视线又落在她的脸上,他真是没有一丁点来道歉的自觉,虽然那天晚上的事情,是误会和巧合,可方安虞埋了她的胸是事实。
他的衬衫到现在还在她的衣柜里面,佣人洗得香喷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