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屋子里静静地拥抱,君月月侧头亲吻方安虞的下颚,方安虞用鼻尖蹭她的额头。
但是因为角度的关系,他的眼睫下垂,看不清楚真切的情绪,只是垂在眼下的细密阴影,像一排小刷子,颤动间透着点不同寻常的意味。
可惜君月月看不见,方安虞的情绪泄露,也只是一时片刻,就好好地收敛起来。
他昨晚上做了一整夜的梦。
方安虞抓着君月月衣服的手紧了紧,君月月以为他是害怕,手不断地摸索着后背安抚他。
没一会,电话再响起,方安宴他们已经到了楼下,车子停在了楼道口,正准备上楼,要君月月和方安虞准备好。
君月月早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无论是被困在这里,还是直接出去,都做了双重准备,带上一些冰箱里面易携带的速食,还有两个人必须用的东西都塞在一个袋子里面,方安宴和姬菲手里有枪,要君月月和方安虞在楼上等着。
君月月给自己的手臂缠上,又给方安虞手臂缠上,手机上已经反复叮嘱了如果和丧尸近距离接触要怎么躲避应对,以防万一她顾忌不上。
姬菲果然是个常年作战的,最开始被这人不人鬼不鬼又打不死的怪物给吓到,才会乱开枪,但是通过君月月知道了他们的弱点,一路上和方安宴杀过来,已经像是在玩大型真人游戏了,根本没方安宴出手的机会,连枪都不用,一刀一个“小朋友”精准地扎进脑子,砍菜切瓜似的,看得方安宴反胃。
姬菲心里障碍相对来说就小很多,毕竟她杀过不少的活人,这种半人半尸体的玩意,她捅得一丁点不适都没有。
方安宴就不行了,他就是个正常人,要不是今早上他差点被自己妈妈爸爸合伙啃了,他根本无法相信这世界和这世界上的人,都突然疯了。
他难受得要死,但是好在姬菲在身边,在他爸爸妈妈的手里救下了他,还带着他一路杀出来。
“还不舒服”姬菲拧开一瓶水递给他,方安宴对上她浅色的眼睛,和那张和她一身蓬勃肌肉完全不符合的锥子脸,有瞬间的安心。
接过水喝了一口,点了点头,不在姬菲的面前掩饰自己的难受,“恶心。”
姬菲从车座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那你在车里等着,我去接他们。”
“不,”方安宴又喝了一口,马上拒绝了。“我不能总也不适应。你这段时间在家教我不少,我穿着你防弹衣呢,手臂上还捆着东西,没事的,我看他们速度很慢,我正好练练手。”
姬菲笑了笑,宠溺的意味十分地明显,把自己用得最顺手的刺给了方安虞,“宝贝儿,你没练过刺头骨,顺着眼睛朝里扎最简单,这个好刺更好拔,但是很锋利,要小心。”
方安宴耳根不太是时候地红起来,低声道,“我知道了。”
“跟紧我后面,”姬菲说。
方安宴张口想要找找男性尊严,想说他可以打头,但是姬菲一句话他就不吭声了。
“我的后背就交给你了,你知道后背对我意味着什么吧”姬菲笑吟吟地打开车锁,方安宴确实知道的,最开始两个人做,姬菲都不肯后背位,她说后背没长眼,还有脊柱这样能够支撑全身的重要关节,她不习惯交到别人的手里。
但是昨晚上,她却是让了的,方安宴抱着三棱刺,轻咳了一声,跟着姬菲的身后下了车。
车子锁上之后,两个人悄默声地进了楼道,但是不巧的是一转弯,就迎面遭遇了一个脖子被开了一大半口子,上面还挂着短柄斧子的保安。
他前胸成片血把衣服全都浸透了,按理说这样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