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宴开着车从方家出来,才上路,就被路边上站着的一个人给拦住了车。
姬菲一大早的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方安宴迟疑着踩下了刹车,车子已经滑出去了很远。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不知道为什么反应得有些迟钝,等到姬菲追上来了,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问他,“你去上班”
方安宴这才有些迟疑地转头,捏了捏眉心声音有些低哑,“不是我哥哥昨晚上跑了,我在找他。”
“你哥哥就是那次酒店里面照面的那个”姬菲问。
方安宴点头,重新启动,“对他,他不会说话,也听不到,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昨晚上我发现门没关好,应该去他的房间看看的,我”
方安宴有些语无伦次,满脸的愧疚和自责,姬菲看着他红得不正常的侧脸,突然间伸手贴了下他的额头。
方安宴被她手冰得下意识抖了一下,姬菲嘴唇紧抿,“你停车。”
“干什么”方安宴问,“哦,对不起,你要去哪里,我送我送不了你,我要去找我哥哥,对不起,你就在这里下吗”
方安宴把车停在路边,看着姬菲下车了,也从驾驶室下来,把充了一点电的手机拔下来,边打电话边对姬菲说,“这里不好等车,我给你叫一个”
姬菲却一把抓下他手里的电话,按了挂断,把他从驾驶位的车门拉到后车门,推进了车里。
方安宴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有点恼,但是没力气发火,就只说,“你明天再来找我,我今天要找我哥哥。”
姬菲扶着后车座的车门看着他,突然间特别温柔地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你哥哥聋哑不是你的错,自己长了腿跑了也不是你的错,你回去都那么晚了对不对”
方安宴差点哭出来,无论出了什么事,所有人都在问他怎么办,所有人都在等着他解决,他习惯了承担责任,习惯了遇见什么事情,先自责,但是没人说过,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不过他还是皱着眉,舔了下有些干裂的唇,“可是”
“你现在在发烧你知道吗”姬菲说,“你像一块燃烧的炭火,还开车你是找你哥哥还是送死,你需要休息。”
方安宴有些愣愣地看着姬菲,自己贴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并没觉得烫,姬菲伸手来摸他的额头,他才感觉到她的手冰凉,他还以为姬菲上车摸他的那一下,是因为在外面站得久了。
“你躺着,我带你去医院,这沿途我来帮你找,只要他在岔路下了土道,没有我找不到的痕迹。”姬菲说完,又低头亲了一下方安宴滚烫的额头,把他按在车座上。
没人说还好,他还能强撑,还能开车,但是有人一说,方安宴立刻就觉得自己头昏脑涨浑身酸痛,真的连坐直都费劲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伸手勾住了姬菲的脖子,没去注意自己的调子有多么的可怜兮兮,带着奶狗一样的鼻音。
他知道姬菲找人肯定比他厉害,所以勾着她拜托她,“帮帮我,谢谢你”
姬菲眉梢挑起来,伸手拍了拍他的侧腰,“安心躺着,我来找。”
方安宴就真的躺下了,眯着眼头疼欲裂,还有点恶心,在后座躺了一会,又觉得冷蜷缩着,等车开了,姬菲边开车,边把上衣脱下来,只穿着作战背心,把自己的上衣顺着车座上方朝后甩去,正好盖在方安宴的身上。
上衣里怀挂着一排的兜,里面沉甸甸的不知道装的什么,方安宴被砸了一下,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看向了驾驶位上的女人,拢紧了身上沉甸甸的外套。
他竟然有种从来没有过的安心,姬菲分明是个亡命徒,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