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跳得快,是被自己的傻逼行为吓的,方安虞又是为了什么紧张吗怕接不住她
君月月抬眼,对上方安虞的视线,他垂着眼睛,眼里一如既往是棉絮一样柔软的神色,让君月月无限放松,更是不想站起来。
这太反常了,她低下头,双手并没抱着方安虞,只是垂在身侧,她在末世挣扎了那么多年,就连小孩子都没有放下过的警惕和戒备,在方安虞这里根本就无法成型。
午后阳光顺着没有任何遮挡的散落在两个的身上,君月月感觉到后脖子有点烤,正要抬头,就感觉一只带着温度适宜的手掌,盖在了她的脖子上。
不过于灼热,让人焦灼,也不会冰凉,让人抵抗。
她要抬起来的头,被这手掌一盖,像是坠了千斤重的东西,又没能抬起来。
两个人这样无声地靠着,这并不能算一个拥抱,因为方安虞只是托着她的手臂,扶着她的后颈,而君月月,则始终没有伸手环住面前人近在咫尺的腰。
这真诡异,她并不想动,她不动,方安虞就不动。
他是个哑巴,不会突兀地出声,问你在干什么,安静得像个尽职尽责的柱子,两个人离路边还有段距离,这城镇中的车辆不多,这里也安静得像这个莫名其妙的依靠一样,不合时宜,却又顺理成章。
君月月在思考问题,关于为什么方安虞和她用一样的沐浴露,但是他身上的却更好闻一些,不知道是不是被正午的阳光给蒸了下,幽幽地顺着他微微敞开的衣领,不依不饶地朝着她的鼻子里面钻。
为什么刚才车上那“五味杂陈”没能在他身上留下一点异味,她却闻起来像个在鸡窝里面滚过鸡屎的臭鸡蛋。
为什么她会莫名其妙地从墙上朝下跳,用那种自杀式的信任,去相信一个傻子。
为什么哎,去他妈的。
想得脑壳疼。
君月月鼻尖都是方安虞领子里面的沐浴露味道,这沐浴露他昨晚上就说好闻,但其实写着是香水沐浴露,青柠加茉莉,但君月月觉得前调还行,后面就总是有股子瓶装喷苍蝇药的味道。
昨天方安虞说好闻,君月月敷衍着说好闻你就带走,但是今天她发现,这香水沐浴露,还有尾调,说不清是个什么味道,就是嗯很好闻,引人想要凑近了,仔仔细细去闻个清楚,它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君月月向来都是想到哪里就做到哪里,于是她总算抬起头,动了动,却没推开方安虞,而是解了他领口上的一颗扣子,拉开衬衫的两边,把头从方安虞的领子埋了进去
方安虞他低头不解地看着君月月,眨了两下眼睛,不明所以。
君月月狠狠吸了几口气之后,把脑袋抬起来,又给他把扣子扣好,还伸手拍了拍,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打字――昨晚上用那沐浴露,你说尾调是什么味道的
方安虞瞬间了然刚才她在干什么,接过手机认真打字――牛奶。
君月月点了点头,用一种在搞学术难题的表情打字――对,就是那个奶味。
其实不是她刚才没能闻出来。
而且看着方安虞认真点头的样子,她竟然有点羞耻感,毕竟这种占了人家便宜还骗人的事儿,面对着个正常人就没什么,面对方安虞这么单纯到傻的人,就总有种罪恶感。
她刚才还想舔下尝尝来着,好在她还没有丧心病狂到真的要去三院看看的地步。
于是君月月短暂的良心过不去之后,很快自我消化了良心上的大坑,带着方安虞从小路去了镇子上。
一路生怕碰到打车的方安宴和君愉,俩人专门串小巷子,这小镇子真的不大,没走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