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貂和熊猫在一处要打起来,就先把紫貂交给身边的侍从,然后接过竹笋喂熊猫。
他一蹲下,熊猫就从他手中接过了竹笋,也不看他,十分熟练地批笋壳吃笋肉,咔嚓咔嚓的,宣和看得高兴,就想伸出手去摸一摸。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眼看着就要碰到圆圆的耳朵了,忽然鬼使神差地回头一瞧,正好对上了谢淳的视线,余光瞥见在侍从手里不安地想要逃窜的紫貂,他一下子心虚起来。
宣和收回视线,飞快地在熊猫脑袋上薅了一把然后立刻起身,示意侍从松手,紫貂一下子又蹿到他身上来了。
宣和安抚地摸了摸它,谢沣啧啧感叹“真有你的啊,你自己说你像不像个处处留情的风流过客”
“”
宣和吩咐林安去安排熊猫和饲养员的住处“除了水帘洞,其他院子你看着挑。”
宣和这个寿宴的主人一旦出现就别脱身了,到哪都有人拉着他说话,他暂时抽不开身去找谢淳。
谢淳今天一袭黑衣,一个人坐在一旁,没什么人上去搭话。他虽贵为皇子,但因为不是在京中长大,便同众人有几分不入。究其原因,大雍复国已有三代,国泰民安,京中繁华奢靡,京中纨绔自然就瞧不上谢淳这个“穷乡僻壤”回来的。
同宣和关系亲近的今天基本就要在这住下,但谢淳肯定是要回去的,别的不说,明日是他自己的生辰。
这是谢淳回京之后第一个生辰,不说像他一样大操大办,总该摆上两桌席面,请上几个需要认识的人吧再好不过的交际机会了。
最重要的是,宣和不会留他。
散了宴他谢淳就离开了,他甚至没有来向宣和道别,还是林安来说了宣和才知道他要走,宣和站起身,不等了,这次不说清楚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拍拍谢沣的肩“帮我看着点。”
谢沣只当他有什么急事,挥挥手,叫他只管放心。
好在谢淳要带黑棋走,耽搁了片刻,宣和到时谢淳才刚上马。
今日王府门前整条街上都挂着灯笼,各式灯笼散发着莹莹的光,将整条街道映照得十分温馨。
“谢淳”
宣和一喊,谢淳便回过头来,虽然有灯笼,但他们离得太远,这点光线不足以看清谢淳的表情。
宣和走过去,停在一丈开外,再近他就要仰视了。
谢淳手持缰绳正面向他,黑棋在原地小幅度地踏着蹄子。
宣和说“我们把话说清楚。”
谢淳纵着马向宣和这边走了几步,然后下马来了,但他仍旧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宣和,像是在说你说吧。
宣和忍不住想,原先谢淳确实寡言,但也不至于这样跟个闷葫芦似的半天不说一句话吧
他忽然联想到把人骗到手就原形毕露的渣男。
“你要什么”
“这江山和”
宣和打断他“行了你别说了。”
他怕克制不住自己打人的冲动。他不是谢淳的对手,这点毋庸置疑,不必自取其辱了。
一个男人的占有欲,他再面对几次都习惯不了,或许换成女人也无法忍受。
谢淳要说的无非就是江山和他。至于为什么,这不重要,不管谢淳为什么对他有执念,是因为他小时候的好,还是因为谢淳去了凉州之后他的薄凉,这都不重要。
他既然不想回应,那么追究背后的原因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