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望月维持着开门的动作, 静止着过了不知多久。
悬在空中的人一动不动。
对楼的住户传来交杂的嬉笑喧闹声,外界的一切声音都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 就连最底下的车辆经过的加速减速声响都无比清晰。
与之相比,日向望月听不见属于自己的任何声音。心跳声、呼吸声、甚至是消化时肠胃蠕动的声音。
仿佛这个世界不存在一个名为日向望月的单独的个体。
她的意识是整个世界的一部分, 她没有主观的自我,眼睛所看到是宏观的宇宙, 以全然客观的目光旁观万事万物。
这个房间的凝滞仿佛已经不再是正常的世界, 而是一副被人框定了位置拍摄下来的照片。
即使是若干年后日向望月回想这段时间,同样会承认自己的大脑中毫无思想活动。
她并非不知该作何反应, 而是毫无反应。
无声无息地走上前。
漂浮到空中, 手指碰上绳结。
解开绳结的最后时刻, 手指不可避免地摸到了一片冰凉僵硬的皮肤。
明明是如同寒冰一样能够冻住手指的温度,却偏像是触到了滚烫的岩浆一样被烫的心神巨震。
将这重归自由的竖直身躯横平, 安稳地放置到收拾的齐整的床榻上。
日向望月向身后的空中伸手。
书桌配套的椅子平飞着到了日向望月身后。
她坐到椅子上。
正坐的姿态让她怎么都不适应, 于是弯下腰来单手立在膝上托腮。低下头, 两侧滑下的头发正好挡住了眼前的视野。
有了遮蔽物,她终于得以正常的思考。
她不知道该思考什么。
问一句为什么自杀吗
是啊, 她想问她为什么会自杀她是为了什么自杀又及为什么会是她自杀
日向望月以为自己恢复了冷静能够理智地思考,但这时她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半点都没有表面上的理智,证据就是她无论想什么大脑都会在中途忽然断路变得一片空白。然后不知道多久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陷入了平静的混沌状态中。
算了,想不了就不想了。
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只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自然光线逐渐消逝, 从亮白的天逐渐变得橙黄,然后是一片漆黑。
没有任何思考活动。
黑暗影响不了视物能力,房间的一切在日向望月眼中与白日没有半点变化。
现在,她恢复好了。
她总该思索出刚才问题的答案了。
她为什么会自杀她是为了什么自杀以及为什么会是她自杀
日向望月思索了近些日子可能会影响她的因素。
邻人和工作没有给她增添不快的可能。
早桃会尚未到期,而且这事情她已经用明日开奖的奖券解决了,不再是个麻烦。
山中英助已经被断绝了来往,一切联系方式都被删除和拉黑,除此之外她也写了程序隔绝骚扰,她不相信别的也相信自己的防范。
母亲的家人,和母亲没有突然联系的缘由。
那么是病痛的折磨让人失去了生活的意志吗
前不久医院的检查结果是常规性的虚弱,并没有急症重症。这是多年的老毛病了。
她上辈子的血统毕竟就是那样,为了生育她,母亲作为普通人差点是被她耗尽了根本。产后的体虚如果没有奇迹将陪伴母亲到生命终焉,所以母亲无法胜任繁重的工作也是有身体的原因。因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