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着腰被抬回来了”
王氏闻言心口发凉,险些晕过去,罗棠笙急忙领着太医进院子。
外头,曹弼将剑抵在地上,一五一十的将谢行俭为何受伤和西山的老百姓说了。
此话一出,让准备看谢家笑话的王妇人瞬间闭了嘴。
“谢大人不顾自身安危上山开闸救人,后背被洪水中的尖利石子划了一道半臂长的口子,深可见骨”
街口众人嘴里发出“嘶”的一声吸气。
曹弼声如金铁,皱眉道“如果西山昨夜洪水不退,那么今早整个西山银矿都会崩塌,到时候流下来的可就不是水,而是掺了巨石的泥石流,大伙儿除了要感激谢大人,还要感谢咱们皇上,昨夜若非皇上亲领将士将你们安置过来,山顶上的开采工不得救便也罢了,山脚下的你们也活不成”
曹弼声音慷锵有力,震的西山老百姓心头发怵,一个个的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京城入了夜要闭市,昨夜如果没有敬元帝的准许,这些西山老百姓是进不了朱雀街的。
倘若敬元帝是个心狠手辣的,他完全可以缩在皇宫里不闻不问西山银矿坍塌一事,毕竟古往今来采矿危险,塌个矿算什么,等雨水一停,该挖的继续挖,人命根本不值钱。
西山的洪水被隐退至京城四周的护城河,老天爷似乎哭够了,待谢行俭昏迷醒来后,外头早已就艳阳高照,夏日炎炎。
腰背的伤势严重,敬元帝让太医在谢家待了两宿,太医承了敬元帝的吩咐,安抚哭啼中的王氏“老夫人切勿伤心,谢大人的伤看似厉害,实则不过是皮外伤,幸好没伤到骨头,待老夫开几味药,还望老夫人安排下人煨给谢大人喝,过两日准保还老夫人一个活动乱跳的谢大人。”
谢长义之前因为腰疼经常和药铺的大夫打交道,心知天下的大夫都喜欢将病往严重的地方说,既然太医说小宝伤无大碍,那肯定是没事。
王氏得了男人提点后,擦干泪水,见太医要走,忽想起什么,急忙腆着脸让太医等等,说有一事求帮忙。
谢行俭自荐上山开渠闸门的事这两天在京城都传遍了,太医日常行走在波澜诡谲的后宫最是懂察言观色,皇上让他过来伺候谢大人,想必是颇为喜爱谢大人前几日的壮举,既然如此,他何不卖谢大人一个人情
太医抚着胡须笑问王氏有什么他能效劳的,王氏欢喜的将罗棠笙叫来。
太医立马会意,原来老夫人是想抱孙子了。
罗棠笙忐忑的接受完把脉后,见太医全程拧紧眉头,当下一咯噔。
谢行俭醒来后,就听他娘坐床头唉声叹气。
“娘,”他苍白的嘴角扯出一抹无所谓的笑容“您急什么,太医又没说棠笙不能生养。”
“可她难怀啊”
王氏神情忧郁,苦笑道“这还真不怪她,没听太医说嘛,棠笙是随了她娘的身子,又虚又寒,她是能生养,可这样的身子养孩子全凭运气和福气,听说亲家母生了她后,身子就坏了”
“娘,你这话可别当着棠笙的面说。”谢行俭趴在床上,头抵在枕头里瓮声瓮气的道。
外头适时传来居三的高声禀道“少夫人过来了。”
王氏站起身,从窗口看到亲口捧着药碗的罗棠笙,见其额头上沾了烟灰,暗道罗氏对小宝倒是真心,便咬着嘴唇将话咽进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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