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心里清楚就得了到底是长辈儿,咱就避着些吧,你家上一代也就这一个喘气的,他要没了,老太太这克子的名声算是摘不掉了,再说,一个做娘的嘴上再说不惦记他,他没了,那也能带走半条命去。”
众人静默,李氏到底爽利,她想了一会子便道“得,今儿若不是全子兄弟你好心指点,遇上这三糊涂蛋,对,丁香算半个糊涂蛋。咱们可就得罪了家里的大恩人了,这才第一天儿,就只当从前不熟有了误会。没事儿回头啊,我们一定跟小四儿的媳妇好好相处,这家的事儿,从前是人家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若不是人家心里有我们,甭说一套好宅子,片瓦不给你,那人家也说得过去,你且安心,我们”
“你们什么”门外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众人皆惊的站起,便看到两个小丫头扶着老太太进了屋。
老太太进屋便瞪了一圈人,被扶着坐在炕头好半天才说“我就说,这一会子人影都看不到了,我还说有什么事儿,闹了半天儿,是你们跟我的茜儿有了隔阂”
陈大忠怕他奶生气,就赶紧解释“阿奶,没的事儿,什么隔阂啊,那不是话没说开么”
老太太指着他就骂道“你爹当初就是个看表面的糊涂蛋,我瞧你也是这个种子,就出息不到哪儿去,我就说我茜儿今儿都不到我跟前了,我还以为她吃醋呢,闹了半天儿,是你们隔离了我的乖,哎,这叫我说点啥好干脆你们都别回来了,反正你们不在,咱们娘母过的挺好的。”
看几个孙儿羞愧不已,老太太便对一月说到“今晚等戏散了,你把你家奶奶悄悄请过来,咱们家就私下里碰碰,有些话,还是该说道说道了”
老太太说完,下了炕扶着一月便走了。
只留下众人静坐着,这心里就怪不是滋味的。
这日正是小年,晚间申时初刻戏散,正刻打发了灶王爷上天,末刻的时候老太太让人去请七茜儿,可是那边却带话来让多等一会子,她那边还没烧完草马,待烧了就过来。
如此,一屋子人又团团坐着等着这四房的小媳妇儿。
长辈儿喊人,那边说拒了便拒了,还这般理直气壮的,便引的陈大忠陈大义互相看看,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倒是老太太像是放下心事一般的乐了,乐完了才说“哎,我就说她是个大方的,能撅人了,这是压根没当一回事儿呢”
她说完看众人不明白,便笑着说“是不是觉着乖张的不成了嘿甭说你们了,便是她干爹,她看着不对也是照样撅回来,她要是跟你讲道理了,那你反倒是外人了。”
听阿奶这样说,大家便一起笑了起来,那很少说话的罗氏便说“阿奶啊,要您这样说,你也没少被撅呗”
老太太点点头,表情却是又是骄傲,又是卖乖的那种奇异语调“就可能训我了,成天的不许吃这个,不许吃那个不许跟老陶太太玩儿,不许下雪了乱跑,你要是跟她对着来,死丫头可憋的住了,那能七八天不搭理你,哼”
人家都把你降服成这个样子了,也不知道你骄傲个什么劲儿。
陈大忠讪讪的笑笑,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院外有人说了声“奶奶来了”
这声奶奶来了,是层层递进的,想是老太太房里的婢仆都在院子里迎接着,甚至这几天笑眯眯很少说话的那个李婆子都在院里,就语气好不巴结的说“哎呦我的奶奶,老太太可想了您一天了,您可去哪儿了,怎么到处找不到呢”
然后那小媳妇娇俏的声音就从院子里传来“你可别蒙我,人家有亲亲的大孙子了,香香的孙媳妇一下就来了三,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