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完便自在的分开。
七茜儿赶着驴车回到家,便远远的看到乔氏跟着一群婆娘依旧在祠堂门口忙活。
看到她回来,这边便远远的打招呼道“小安人回来了”
“回来了”
“老安人在山上好么”
“好着呢我看着都胖了”
“咱们几个商议,过几日也去庵堂烧香,去看看老太太去”
“那就谢谢几位婶子了”
驴铃铛清脆,车子就过去了,就像另外的人世,安静又祥和。
乔氏低着头,也不问,也不说,她现在也是习惯这样的日子了。
等到七茜儿回到家里,给驴子卸车驾,她就站在院子里咳嗽了几声。
没多久,隔壁丢过来一个白瓷的小药瓶。
七茜儿进了旁屋,又丢过去一大块熏肉。
各自满意。
等脚步沉重的回到屋子里,七茜儿就缓缓呼出一口气,开始坐在炕边慢慢的脱去外衣,夹袄,最后便露出一身从头到脚,都是长方口袋的古怪的衣裳。
随着沉闷的金属块块撞击,各种衣裳部件就被丢在了炕上,最后,七茜儿解开自己脚上的布鞋,就看到她脚底的厚鞋底儿里,放着两块金灿灿的金饼子。
她这一身,得有好几百斤。
辛伯不让她还手,也不让她飞,就让她躲避
七茜儿开始控住不好,就老打人家周无咎他们。后来也是笨办法了,七茜儿就想着那金不是重么,她就回瘟神庙取了好些,捏了一身长方形的薄金牌牌,又缝了一件世上最重的衣裳。
这次,她算是能管住自己,可以站在那边挨揍了。
万没想到的事儿,那瘟神庙的藏宝也没花过几个,最后的作用却是这样的。
重物去了,七茜儿这才感觉到身上疼痛难当,她又开始默默掉泪,一边哭,一边拿着药给自己上了起来
距离庆丰城几百里的小南山下,几个江湖人士武器掉落,脖子上画了一线红,沉重的身躯坠地,那脖子上的鲜血才喷涌而出。
一个中年人气儿还没咽干净,他便瞪着面前的人,嘴巴里嗬嗬的吐着血沫子,最后身躯猛的一僵,死不瞑目。
刹那的事情,围观的两帮人,一帮齐声喝彩,另外一帮便默默的开始披麻戴孝,并且安静的从一边牵过几辆拉着棺材的马车来。
这些人没有哭,也没有愤怒,就安静沉默的走到几具尸体边,就地把他们的衣裳剪了,趁着身体软和,又给他们止血穿寿衣,齐齐抬入棺木。
盖棺之后,一穿素色劲装的中年人,对着官道,忍着满腔的悲愤朗声抱拳道“小南山五庄十二门派得力青壮七人阻玥贡山庞峰主入京约斗不力,来往善人耳听目睹家至户晓了”
他念了十来遍,才回身对那坐在矮塌上正在擦枪的人抱拳道“如此,我们便告辞了”
跪坐在矮塌上的这位,年纪看上去至多四十多岁,他头发漆黑,太阳穴高鼓,鹰鼻长须,眼神却脉脉含情的看着自己的杀人枪。
这人,正是玥贡山的一线枪庞图。
他含着一口烈酒对着枪尖连续喷了三次去煞后,才对那中年人道“江湖事便是江湖事,什么时候你们这些人竟成了朝廷的走狗了”
那中年人冷笑一声道“天下大乱没见江湖人,两河洪涝依旧不见江湖人赤地千里饿殍满地,也没有江湖人都急急慌慌,闭关的闭关,上山的上山,看护自己的看护自己人人家旁人出来顶了天立了地天下万万民刚刚有了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