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民望在身后安排,皇爷便撇撇嘴,从前在前面哪天不见白事儿,偏偏现在穷讲究。
不过他倒也没有阻止,人家又没做错。
营子那边陆续响起马蹄声,皇爷知道这是送灵的人陆续回来了。
如此,他便奇怪道“你们今天怎么不到前面去送送你们二将军”
好歹也是老刀了。
陈大胜闻言就一愣,抬起头语气就有些低落的说“想去的,可是没人告诉,没人告诉小的怎么去就没去。”
皇爷眼神微暗,看看这几个的打扮,他便又想起入营的阵势来了。
“哦没人告诉那些长刀营的,说起来他们还算晚辈,怎么就敢如此怠慢你们”
军营里的老卒,甭管有无官身,在任何人面前,那也是有几份体面的。这样的刀队,不说全部,就说这个小刀头,是该建营就在的老卒的。
陈大胜的语气倒也没有难过,只是很平常的说“那些,那些不是我们长刀营的,他们是大将军的长刀营”
皇爷闻言眼神就一变,声调提高了打断问“你说什么”
陈大胜吓一跳,他看看皇爷,有些不明就里的张张嘴,迟疑了一下解释说“不,不怪人家不喊我们,他们是大,大老爷,哦,大将军的长刀营,不是二将军的长刀营,不喊我们也应当,没,没骗您。”
皇爷大怒,伸手抓起桌面的茶盏就举起来,呼了一口气,他又缓缓的又将那茶盏放下了。
周围气氛刹那压抑起来。
陈大胜有些紧张,便赶忙跪下道“小的,小的,说错了什么”
余清官他们看头儿跪了,也一个个跪了下去。
皇爷压抑住脾气,强扯出个笑道“你们起来,跟你们没关系。”
这样,陈大胜他们才敢站起来,却手脚慌的也都不知道该往那边放,也不敢说话了。
皇爷却又逼问他“莫怕,就是有事儿也怪不到你们头上,朕只问,你们二将军的长刀营现在还有多少人这些人,现在都在哪儿”
陈大胜他们互相看看,最后他才一脸您竟然不知道样子答话道“您,您不知道么”
皇爷摇头,肃然说“朕不知道”
他每月都会接到兵部转来的单子,不提谭士元,谭士泽手下直接管理有精兵一万两千,人日支米两升,月支六斗,一军日耗二百五十石,年耗约九万石。
其中,长刀营满员五百,精锐配备,一人日支出牛羊肉二斤,白米五合二升,馒头十二个,盐三人一合,酱料一人半合,十五人一队配有专门的伙夫
然后他的银钱就养出这样的老卒给个盆,出去他们就能要饭,对人家还会唱莲花落呢。
陈大胜身体晃悠了一下,他盯着皇爷看了半天才道“您不知道您是皇上啊”
余清官知道他心神纷乱,就赶紧扶住对皇爷哀求“我们,我们头实在是难过,您,您能让,让小的替我们头说么”
皇爷微叹苦笑“是啊,朕是皇上啊,你说吧。”
“回您话,二将军的长刀营,早就没几个人了,如今就我们七个了最后那些人都交待在庆丰城了。”
皇爷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你是说,就你们七个长刀营”
余清官点点头“回您话,是这样,就我们七个,原本还有个残队,围城那会,跟那边的主将交手过几次,人家那边剩的都是精锐,听说那还是前面的二皇子带着亲自应战的。
都,也都也是急了,谁输谁没命人家要殉国呢那,那咱们也殉呗,反正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可谁能想,两军交战的能那么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