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 说是万万不能说的。
虽然沈千盏经常因美色误事,但大局始终拿得稳。这心里一旦接受了季清和是她裙下之臣的设定,她那股气自然也就消了。
殊不知, 她拿人当裙下之臣,这裙下之臣也拿她当囊中之物。
两人各怀算计, 彼此彼此。
午休结束后,沈千盏在剧组待到三点。
苏暂是时间剧组的监制, 有他在现场, 早没她什么事了,只是沈千盏不放心季清和。
这点倒不全出于私人情感。
于公, 季清和是她的资方爸爸, 沈千盏本就该供祖宗一样供着他, 磕着淬着都不行。于私,两人私下的交情九浅一深, 是该多留心照拂。
见他在剧组适应良好,花环翠绕的, 沈千盏也没什么不能安心的。临走前,跟苏暂打了声招呼,就先领着乔昕回了酒店。
沈千盏昨晚一夜没睡好, 勉强撑到酒店, 回房间后倒头就睡。
乔昕原本还想将查好的名单递给她过目,去隔壁换身衣服的功夫, 回来就见她睡深了。
她悄悄调好室温, 见时间还早, 抱了个充电宝窝在套房外间的客厅打游戏。
中途林翘来过一回, 聊剧本。
与其说是聊剧本,不如说是来避祸躲债的。半小时的剧本会里, 林翘一句与剧本有关的词都没提及,全在控诉江倦山如何可恶恐怖,如何压榨民工血汗。
乔昕听得忍俊不禁,又不好拆江倦山的台,只有出言安慰。
她一路看着时间从剧本大纲落定到项目立项开拍,自然知道江倦山与林翘承受了多少重压。见林翘聊着聊着认真了起来,担心她心理的高压线是真的濒临崩溃,忙安抚道“我们小点声,盏姐刚睡下。”
提到沈千盏,林翘下意识一个哆嗦“盏姐刚睡”
“嗯。”乔昕替她倒了杯水“整个项目从合同签订的那刻起,她就没松懈过。我就看着她跟拼图一样,一点点将时间拼凑成了一副完成的图画。”
“制片的工作量你也知道。”乔昕小抿了口茶,说“那么多的碎片一下子摆在她面前,光是要梳理碎片原本的位置就花了大量的时间和工作。你和江老师就像拼图里显眼的旗帜,加速了盏姐拼图的速度。她给江老师施压,你自然也会感觉到压力。”
“要是以前,我们作为朋友,我肯定劝你,太累就歇一歇。但时间真的没法歇,每一天都是巨额的投资,而且季总就在组里看着,出点差错连个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林翘不说话了,她捧着杯子小口小口抿着温水。良久,才吐出几个字来“脑汁都榨干了。”
乔昕忍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剧本的事我没法给你什么建议,你和江老师意见不合也好,没法合作下去了也罢,定稿之前自己解决。”
林翘委委屈屈的哦了声。
她原地磨蹭了一会,直等到江倦山来了电话,才不情不愿地抱着电脑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房间。
傍晚,暮色刚至时,苏暂来了电话,问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
乔昕没听见屋里有动静,猜测沈千盏应该还没醒,揉着发酸的后颈,回答“盏姐还睡着呢,叫醒了估计也不愿意出去。”
苏暂那端沉默了几秒,再有人说话时,讲电话的人已经变成了季清和“她睡多久了”
乔昕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回“三小时了。”
电话那端静了静,说“再过二十分钟,你叫醒她。”
乔昕哦了声。
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