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当又立的沈绿茶在严谨思考数秒后, 提出“季总什么时候有空,我和苏暂一起请您吃饭吧”
她回了下头,表示“我姥爷一家很感谢您。”
季清和并非不解风情的人, 虽说做这些仅是举手之劳并不费心,但沈千盏非要认为他费心了, 他也不置可否“近期没空。”
住院部门口人来人往,他伸手, 虚揽住她左肩, 将她让至花坛里侧“为了腾出大年初三的时间,明决把我的工作全压缩在了年前。”
沈千盏有些意外“你过年不回西安”
季清和深看了她一眼“很希望我两地奔波”
不是
他这个问法, 她无论点头还是摇头都挺不合适的
沈千盏灰溜溜的, 有些不敢与他对视“你要是工作太忙了, 可以让明决告诉我一声,我调下时间。”
季清和问“怕累着我”
这句话的语气有些飘, 沈千盏还未尝出味来,他不太正经地将悬于心口的后半句补充完整“不做别的, 累不着。”
沈千盏呵了声,没接话。
她听得懂。
季清和在这点上,绝对算不上正人君子, 他尤其喜欢占她的口头便宜。只不过他的玩笑向来隐晦高级, 并不下流。
再加上那具皮相,说荤话跟调情似的。
人前只见他斯文疏离, 清幽似松林冷竹。也只有沈千盏知道, 将季清和点燃后, 会出现怎样一只里外透着骚气的男狐狸。
沈千盏将季清和送到住院部门口, 目送他上车后,敲了敲副驾的车门。
明决应声降下车窗。
沈千盏往车里抛了包烟, 微眯着眼,有商有量的“给你老板多排点活,年前少放他出来,过年我给你包大红包啊。”说完,她退后一步,挑衅得冲后座隔着一扇车窗只隐约可窥人影的季清和挑了挑眉。
瞧,你开老娘玩笑,老娘也能开你的。
送走季清和,沈千盏回病房,向老沈了解情况。
她走后,斐医生与姥爷的家属聊了聊手术风险和注意事项。
沈千盏没做过功课,对老沈的转述听得有些费劲。转头见沈母在安慰姥爷,整颗心沉如井水,连风都吹不起半点涟漪。
回家的路上,她难得沉默。
车内高高低低的旋律与伴奏,或轻盈或动感,越发衬得三人间的气氛冷漠僵凝。
老沈以为她在介意苏暂帮忙一事,酝酿了一路,终于在快到家前打破沉默“小苏那爸爸会谢谢他的。”
沈千盏回神,眼神透过后视镜看了老沈一眼,说“我没惦记这个事。”
她嫌音乐声太吵,旋低了音量“你和我妈年前的体检结果怎么样”
老沈答“你妈血压有点高,别的都正常。”
沈千盏嗯了声,问“你之前是哪里有囊肿,听医嘱半年复检了没有”
“盯着呢,我跟你妈身体好着呢,你别去趟医院就胡思乱想的。”老沈嘴上嫌弃,目光却透出几许笑意“你爸年轻时不顾家,老了幡然醒悟,别的方面没法给你助力太多,但管家这事这些年一直挺有成效的。你安心在北京,我肯定照顾好你妈,三餐都不短着她。”
沈母呸了声,立刻反驳“三餐不短着我你才管了我几天的三餐”
老沈也犟“我怎么没管是你嫌我做得不好吃。”
沈母“顿顿吃鱼,谁受得了”
沈千盏笑笑,没出声调和。
车从岗亭经过,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