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北京已是深夜。
沈千盏常年跟组熬大夜,日夜颠倒也是常事。时间对她而言,不到凌晨都不算晚。
她婉拒了苏暂派车来接的提议,出站后与乔昕一人打了一辆出租车,先回家修整。
到家后,沈千盏才想起自己忘记问季清和明天协会活动的时间。
她滑着手机屏幕,坐在卧室地板上沉思了数秒。
自季清和发起好友申请后,对话框里除了“不属狗,但咬过你”这条骚断腿的备注以外,只有一条“你已添加了季,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的对话模板。
季清和与她唯一的一次联系还是中午的那通电话,既不聊天也不联络,也不知道他跟苏暂要微信是出于什么考虑。
她捏了捏眉心,手机一甩,洗澡睡觉。
翌日清晨。
乔昕口中没十点起不来的沈千盏,凭借着顽强的意志与床殊死肉搏半小时后,拖着毫不听使唤的肉体,起床洗漱。
为了今日能光彩照人艳压全场,沈千盏早起先敷了张面膜,又细细地化了个妆。打开衣柜挑选战袍时,非常严谨地依照黄历的指示,选了今日的幸运色白色。
女人最好的战斗状态可能就是照着镜子觉得自己美到能日天日地日一切虚无时所呈现的自信。
沈千盏在镜前迷恋自己数秒后,拎起包,精神饱满斗志昂扬地准备出发。
沈千盏先到时间堂碰运气。
她是这么想的,钟表收藏协会的根据地在时间堂,既然是协会活动,肯定是集体一起行动。否则藏友相约,直接故宫门口见不省事吗
再者孟忘舟对协会是二级认证机构非常自得,对自己副主任的身份更是视如珠宝。难得组织一场活动,铁定想使用职权,自娱自乐一番。
所以,沈千盏从一开始就锁定了两个地方。
一是时间堂,二是钟表馆。
事实证明,沈千盏的智商除了在对上季清和时会惯性失常以外,基本还是在线的。
她到时,跟掐时掐秒出现的一般。于万众瞩目之下,降下她的小车窗,美貌又不失风情地朝孟忘舟挥了挥手。
孟忘舟起初没太看清,等把头顶的鸭舌帽往上摘了摘,才看清坐在车内美得一塌糊涂的是刚把他拉黑不久的沈千盏。
他惊喜到双眼倏然一亮,赶紧上前招呼“沈制片你来了,清和说你在出差,我还以为你这次来不了了。”
沈千盏就近停好车,态度亲和到仿佛完全没有迁怒季清和而拉黑孟忘舟这回事,“本来今天下午的飞机回北京,听说有活动昨晚连夜赶了高铁回来的。”
她笑眯眯的,巡视了全场,尽量以很自然的语气打探“季总说他今天会担任讲解,他人呢”
孟忘舟是成年人,还是拿着剧本大纲阅览无数韩剧和小毛片的成年人。
他哪会不知道沈千盏压根不是为了他协会的活动,而是奔着攻略季清和而来。但十八岁成年后的世界百无禁忌,成年人不止爱玩心跳,还善于布置逢场作戏的伪装。
“隔壁。”孟忘舟指了指时间堂隔壁,墙垣森森的另一栋四合院“等出发了估计才舍得出来。”
确认季清和人就在这,沈千盏心下微定。
她抬腕看了眼时间,嗯,时间尚早。
故宫博物院八点开馆。
将近十点时,孟忘舟召集的藏友全部到齐。他边登记点名,边发印有“北京钟表收藏协会”标志的小徽章。
就连沈千盏这个不在协会会员之列,单纯占个名额的游客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