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季清和目前有些难回答。
他捏了捏眉心,示意“换一个问题。”
沈千盏笑了一声,抛出个更犀利的问题“我和不终岁八竿子打不着,以前也没听过不终岁有投资影视业的说法。季总从西安追到这,是睡完要嫖资的意思”
话落,包间内寂静得如同时间都静止了一般,连呼吸声都轻不可闻。
季清和抬眼。
他鼻梁上有被镜框压出的浅痕,流转的灯光之下,那痕迹像片暗影将他的鼻梁衬得越发挺直。
沈千盏看见他很浅的笑了一下,那漫不经心,似没把一切放在心里的睥睨和漠视,铺天盖地汹涌而来。
这一瞬间,她就像盲枪哑炮,枪管里哽了棉絮,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沈千盏,你脑子呢”他目光平静,跟看个花瓶似的,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真要算嫖资,你怕是今晚就要原地破产了。”
时间像是忽然有了刻度和重要,这句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枷锁,重重地敲击在沈千盏的灰色地带。
女人不服输的叛逆心上来,她险些脱口而出“我也不便宜”,好在理智尚未完全丧失,被他冷冰冰的一瞥彻底清醒。
直到此刻,季清和终于意识到,沈千盏与他的思考方式不同,思考维度更是不在一个频道上。
嫖资
他轻哂,笑容要多嘲讽有多嘲讽。
“我做了一件荒唐的事,良心不安,想要承担责任。”他起身,似不愿再和她多说一个字“目前看来,反而给你造成困扰了。”
彻底离开前,季清和声音压得极低,恍若贴在她耳边“我对沈制片用情颇深,嫖资不必了,希望沈制片日后没有需要求上门的时候。”
沈千盏呆若木鸡。
她转头,眼睁睁看着狗男人信步离开,扬手摔去个抱枕。
艹,老子真是瞎了眼了。
苏暂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等了将近二十多分钟,才等到沈千盏出现。
见她独自一人下来,没忍住往她身后探了探“盏姐,季总没跟你一起下来”
沈千盏瞥他一眼,没搭理,暗里掏出小笔记又记了苏暂“哪壶不开提哪壶”一笔。
她此时已累极,无心和苏暂周旋,上车后就闭目休息,禁言态度十分鲜明。
苏暂见她脸色不好,也没敢招她不痛快。一路把她送到小区,正要搬行李送佛送到西,沈千盏摆摆手,示意东西放下就好“我放电梯上去就好,你早点回去。”
苏暂习惯了沈千盏的说一不二,没再坚持“那你早点休息,明天早会给你延迟到下午,你休息够了再上班。”
沈千盏点点头,转身把行李箱搬进电梯时,想起什么,又叫住苏暂“你给艾艺透了多少底了”
苏暂早猜到沈千盏要秋后算账,一晚上提心吊胆,食之无味。
他其实挺无辜的。
艾艺这人心眼多,还善于伪装。旁敲侧击打听消息时,自然得像是老友间的真切关怀。
沈千盏出国出差那段时间,艾艺来过公司,谈向浅浅新剧的独家授权。
视悦和千灯合作多年,艾艺和沈千盏的关系也是人尽皆知。只要是沈千盏制片出品的电视剧,向来和视悦优先合作。
平台独家授权这事苏暂听沈千盏提过,知道艾艺只是刚提了一个合作概念并未深入,也就没多做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