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挺好
沈千盏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是失业, 又不是升职哪来的“挺好”
至于季清和的后半句,她左耳进右耳出,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成年人的世界, 情爱与婚姻完全是两码事。这种话在她看来, 缺乏诚意, 更偏向于玩笑调情,过耳即可, 无需认真。
若换做平时,这些玩笑也无伤大雅。
以沈千盏的性格, 她不止不会不满, 反而乐于再给他添些情趣。
只是今晚,她身体上的疲惫,牵动着她的情绪也变得敏感脆弱。
像高楼崩塌前, 摇摇欲坠的城砖与塔尖, 本就是崩着一条弦死撑着。
若不遇风浪, 过了今晚, 她还能修复个七七八八。偏偏事情不如她所愿,让她未能如内心所期许的那般,在季清和这里找到安抚与宽慰。
于是, 扑面而来的失落, 令她再难维持强撑起的体面与伪装出的优雅。
她眼里的笑意渐渐僵硬凝固,直至消失。
见到他那刻的惊喜与意外,也仿佛烛光遇到风, 一点一点,逐渐熄灭。
沈千盏忽然觉得意兴阑珊, 没意思透了。
“我以为你会安慰我。”她乌黑的双眸静静地望了他半晌。
季清和是唯一一个知道她详尽过去的旁观者。
即使她没过多谈及苏澜漪,但以他的敏锐, 一定能猜到苏澜漪在过去的那几年里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沈千盏以为,就算不为了“失业”这个变故,季清和也会为了她对苏澜漪所付出的感情而安慰她。
可惜,他没有。
她心里高高筑起的那栋危楼,石塌楼毁,瞬间倾覆得一干二净,只留下满地烟尘与残骸,时刻提醒着她这些年近乎愚蠢的自我感动。
气氛忽然间变得有些微妙。
只是谁也没去破坏此刻仅仅维持在表面上的平静。
指针渐渐偏向四点。
楼下的房间有人起夜,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在黎明时分的静谧里尤显的嘈杂,像坠入人间的一缕烟火,将黑夜退散前的最后那点清冷,烧得一干二净。
季清和垂眸看了她一会,扶在她腰侧的双手隔着一层衣料,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的腰窝。
他能感觉到沈千盏在发脾气。
只是她压抑着,佯装冷静。光从脸上,看不太出来。
他回忆了下过去的十分钟内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女人的思维与男人不同,同一件事在不同的场合下能产生的反应是随机的,完全取决于她的心情。
很显然,沈千盏现在的心情不适合听他讲道理。
他微微正色,先将她从桌上抱下,随着自己坐入皮椅。
沈千盏的双手被皮带束缚着,压根没法反抗,任由季清和将她抱坐在腿上。
与苏澜漪的那番交谈,耗尽了她对情绪掌控的所有耐心。她此刻完全无法管理自己的表情,抿着唇,将“不悦”完完整整写在了脸上。
季清和失笑。
他抬手抚了下她发干的嘴唇,问“先发制人”
沈千盏不理。
她这气生得多少有点迁怒的情绪在,他不问还好,一问,她反而跟他犟上了般,更不愿意好好说话了。
“我是最乐于看见你辞职的人,你能及时醒悟,我为什么要背离本心安慰你”季清和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和自己对视“你跟我生气,是不是太没道理了点”
沈千盏微抬下巴,避开他的手“谁让你是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