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云昭破天荒地没对男人的请求做出反应。
少女抬起细瘦的胳膊,感受到指间有温热的风在穿梭。
“杀我养父养母的凶手是跳楼自杀了么”这样的眼神像极了她在医院转醒的时刻,空洞无物,令人揪心。
褚澜川如芒在背,短短的静默期间,他就有了考虑和判断。
如果将第四起案子有可能还没有了结,目前探究的并不是真相这样的事实告诉云昭,他觉得她的心结就真的解不开了。
“是,她已经在遗书交待犯罪经过了。”褚澜川悄无声息地向前迈了两步。
“为什么”云昭很显然在问李晓芝的杀人动机,她歪着头,“这应该不是机密吧,能告诉我吗”
编织了一个谎言,就要编织第二个谎言。
他回答的面不改色心不跳“第三位是死者是经由你母亲推介给凶手丈夫的,所以你的养父养母有可能是受到了凶手犯罪情绪的牵连。”
在云昭失神的一瞬间,男人大步流星地抄手把她抱下,大掌宽厚,抵住她校服腰线细腻的肌肤。
接着她被稳稳当当地放了下来,双脚仍有不真实的失重感。
云昭对视上了那一双虽含着疲惫却坚定不改的眸子,她吸了下鼻子“哥哥,我不是想轻生。”
她自己也解释不了这种情绪。
少女的耳垂像圆润的露珠,褚澜川伸手捻了下,不带任何欲念,仅仅只是安抚。
于是因接触带来的安心在无意中弥合了那些陈年伤痛。
张呈玲管制她,甚至采用暴力手段朝她出气,秦柏对她是无微不至的关心,可她深知还不了这份情谊只有褚澜川,只有褚澜川在一片混沌中给予她救赎感。
“好,没事了。”他维持温和的神情,黑发朗眼,分外夺目。
即使有小插曲,但褚澜川给于蔷打电话汇报时仍选择了闭口不谈,他撒了今天的第三个谎“昭昭留下来在问老师题目,现在已经在车上了。”
于蔷没有怀疑“噢,那就好,赶紧跟昭昭一块儿回来吃饭吧,听说你们那个案子破了,辛苦了澜川。”
是啊,案子破获的如此顺利,倘若没有那一封邮件中指向性的线索,李晓芝也不可能如此之快成为嫌疑人。
发邮件的人,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褚澜川注意到了车内放置的礼盒,还是前几天准备送给云昭的生日礼物。
虽说送晚了还不如不送,但他心底莫名冒出些愧疚感来“昭昭,哥哥送晚了,礼物你喜欢就好。”
云昭感觉到了手中沉甸甸的份量“能现在拆开吗”
他点头“可以。”
她打开层层繁复的礼盒带子,在里面发现了泛着光泽的金属八音盒。
旋开开关,悠扬的乐曲就开始播放,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
“我很喜欢。”云昭真诚地说“哥哥送晚了也没关系,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如果可以,以后就在今天过吧。”
她不希望自己过的第一个生日里没有褚澜川,就仿佛某种命中的契约,牵扯吸引,所以他也毫不犹豫地应下。
褚澜川回到自己的住所后单独联系了认识的心理医生。
苏海韵曾经是他母亲的心理医生,她岁数不大,三十岁出头,却是a大心理学教授的得意弟子。
不过,自从他母亲病逝后,苏海韵从不轻易看诊。
“澜川,舍得给我打电话了”苏海韵眯起眼,点了根女士香烟。
“海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