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脾气的流云君没多想,毕竟鸦妖惯爱蹬鼻子上脸的尿性众所皆知,只是他没想到摩将将胆子这么肥,上来就爬,关键是他还没拦住
他身形一变,摩将将怀中的青年变成了软软的云朵,而流云君则出现在她的身后无奈的拉上自己被扯落的外套,他云榻很大,哪怕多了一个摩将将也还留了不少空间,然而他外套都还没拉上又被她扑倒了。
这次摩将将更过分,竟然还咬了他一口,试图咬下一小团云尝尝是不是棉花糖味,他哼了一声,叹气道“你到底是鸦妖还是狗妖”
摩将将觉得自己受了侮辱,这让她清醒了一些,没有再被本能控制,于是她把流云君挤开,占领了他软绵绵的云榻。
别说,当做窝还蛮舒服。
不知不觉中摩将将的思想逐渐鸦化,她细心的打理妖化后长了一大截的头发,梳理尾端的鸦羽,姿态甚是自然,宛如一个正端坐在宝座上的女王,甚至不在乎周围那些汲取她妖息的云团。
流云君有些头疼,但他自己就是个喜欢躺平糊成一坨软绵绵晒太阳的妖,此时也懒散的不愿动弹,盘在摩将将身边竟然没动静了。
显然就像摩将将喜欢他的妖息一样,他同样不反感她的气味,没有寻常鸦妖的骚气,清冷浅淡,细细嗅去又能寻到几丝甜香,尝到了便舍不得松嘴,只想汲取更多的甘甜。
和阳光的气味不同,更像是月亮,所有妖怪都喜欢的月华,在那样静谧的夜没有妖会拒绝吐出自己的妖丹吸收月亮精华修炼一番,接着再陷入宁静的梦乡。
“你是从哪儿过来的鸦妖”他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呵欠,像是快睡着了,受到他的感染摩将将竟然觉得眼皮有些重,只想倒在干爽绵软的云团中好好睡一觉。
流云君许久都没能等到她的回答,他仔细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合上了眼,维持着梳理发梢鸦羽的姿势陷入梦中,而一朵圆滚滚的帝流浆从她怀中蹦跳而出,接着一个纵跃跳进了她的额心。
柔和的朦胧之光自她的眉心渲染而出,接着又扩散成了更大光晕环绕着她,像是摇篮般轻轻摇晃着她,哄她入睡,摩将将恍惚间似乎听到了有人温柔的哼唱着歌谣,轻灵悦耳,身子就像在寒冷的雪天泡进了烫热的温泉,除了最开始的不适,之后便是暖融融的洗涤,温暖身心,抚慰心神。
而流云君讶异的看着这一幕,他像是惊叹又隐隐觉得有些违和感,帝流浆并不是死物,确切的说它们有着自己的灵性,而六十年一度的流浆宴本质上便是帝流浆择主,它们降落凡尘,没有任何规律,全凭着自己的心意去选择恩泽的对象,哪怕是路边不起眼的石子也可能得到帝流浆的眷顾,哪怕被众多妖怪追寻,帝流浆也相当任性,完全随缘。
流云君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场面了,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帝流浆都会被妖捕捉,不管它本该是谁的缘法,最后都成了一桩交易。
但他还记得,在很多很多年前,没有圣云城也没有流云君,只有一朵无忧无虑的小白云,那时每逢流浆宴小白云就傻乎乎的看着一朵朵帝流浆落下,滚落到其他生灵身上,而它只是懵懂的看着,接着偷偷躲在受到恩泽的生灵周围,做一个甜甜的梦。
直到有一天,一朵帝流浆滚进了小白云的身体里,于是这个世界变的清晰起来,而往后不管睡多久,他都再难找到当初的美梦,因为他已经是流云君了。
他又打了一个呵欠,接着青年软倒了身子,他的身影渐渐模糊,最后变成了一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