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婷婷这边糟糕的心情,锦欢这边也的确如婷婷猜想的那样压根就没有去挖啥野菜,她这会子正蹲在大榕树下百无聊赖地在地头数蚂蚁呢
便是蚂蚁也懒怠搭理她,一只只的身上还背着粮食的连吃食也不要的,急匆匆地成群结队地跑
锦欢坏坏地拿着一片叶子时不时戳人家一下,尤其是人家刚跑了一大段路,正累得哼哧哼哧的,锦欢一个秋风扫落叶又把人家送回了原地打转。
小姑娘家家的,坏的很,蚂蚁都要叫她气哭了
不远处,真正在挖野菜的荷花见着锦欢蹲在大榕树下玩耍,身上穿着崭新的花布小袄儿,乌黑的头发被两根红头绳整整齐齐地束缚在两边,一抹阳光打过去,映着她瓷嫩的小脸儿,好似渡了一层莹润的光。
尤其小姑娘似是戳蚂蚁开心了,不时笑出声来,秀气的嘴巴微咧着,纤长卷曲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光。
真比那六月里粉嫩嫩的合欢花还要好看。
荷花再低下头看看自己,衣裳到处都是补丁,因着经常在外面干活,肤色也比较黑,尤其是放在一块儿跟锦欢比,更加衬得自己像块碳了。
荷花难堪地抬起头,看向锦欢的眼里实实在在地多了一抹嫉妒。
但荷花还是喜欢跟着锦欢一块儿玩。
她家穷,她娘又特别泼辣,村里的孩子都不爱跟她一起,再加上锦欢手里好吃的多,荷花还是经常缠着锦欢一处。
这会儿见着篮子里的野菜挖的也差不多了,荷花高声喊着“锦欢,我好了,我们去河边捉鱼去吧。”
锦欢其实不大想跟她去河边,只是,小弟前儿缠着爹说想喝鱼汤,爹这几日也懒得动弹,再加上荷花一直纠缠着,也就一起去了。
荷花把盛放野菜的背篓背在身上,背篓有些沉,却也止不住她的话,暗搓搓地打听“锦欢,咋你的脸就一直这么白,白的发光一样有什么好法子吗”
锦欢下意识地隔着衣服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流光珠,珠子的颜色早在两年前已经变成了橙色,旁人看不出来她自己却是知道的,丁点儿变化她都能感知到。
村里的小姑娘大都需要出来干活,挖野菜、打猪草、送饭,有的甚至需要下地,所以村里的姑娘不说黑,肯定不白就是了。
但是她不一样,不论她晒多少太阳,皮肤永远莹白透亮,盖因她脖子上挂的流光珠极喜欢日月光华,晒多少太阳都会被它抢了去,来者不拒。
打从珠子变了橙色,锦欢就敏感地发现爹娘的身体也好了很多,比一般同龄的庄户人家都显得年轻。
锦欢知道,要是能够吸收更多的能量,珠子的颜色还会变化,又会带来哪些好处锦欢暂且没梦见过,左右她现在每天都很开心,爹娘身体也康健,锦欢便也不会刻意去强求,很随意了。
倒是因着她总晒不黑,再加上吃的好穿的好,长得也可爱,可以说是村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不知道惹了多少村里姑娘的嫉妒羡慕。
荷花自然也是。
只是,锦欢也不会把流光珠说给荷花听,珠子的事情自己都说不清,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锦欢摸了摸自己滑溜溜的小脸蛋,很是不要脸地回了荷花一句“许是人家说的天生丽质吧”
荷花我可去你的天生丽质吧
荷花不信,一路上嘴巴就没停下,一直嘚吧嘚吧地在问锦欢脸咋这么白嫩,非得锦欢说出具体的原因,好像在逼着锦欢自己推翻那“天生丽质”的说法,把锦欢给烦得呦,只好随便想了个理由敷衍她,说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