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兄弟中的一个。”莱茵说着叹了口气。
他离开村庄不过三天, 这人就已经撑不下去了。
莱茵皱了皱眉,蹲下身对阿芙说道“乖,你先回家陪着你妈妈吧。过一会儿我去看看她的病。”
阿芙虽然好奇, 但是贴心地选择了不给大人们添乱, 点点头, 提着水桶离开了。
看着莱茵安置好小朋友之后,亚特里夏开口问道“已经断气的这个是谁”
莱茵捂着鼻子, 走到那具尸体边上, 努力辨认了一下那张面目前非的脸,犹豫了片刻,说道
“这应该是皮克罗德尼。今年刚满二十岁。他有个二十五岁的哥哥, 叫莱科。”毕竟是比较特殊的病例,这兄弟俩的信息莱茵还是记在了脑子里的, “他们家父亲早逝, 母亲似乎是改嫁到了其他的地方, 所以家里只有他们两兄弟。”
赛伦“只有他们两个他们兄弟俩都没有结婚吗”
赛伦有此一问,是因为这个时代, 单身是贵族的特权穷人普遍都在十五岁左右结婚, 十八岁已经是为人父母的年纪了。而如果是权贵阶层, 即使是再着急联姻的贵族也会把女儿留到十八岁之后再出嫁。当然, 各国皇室联姻之时,这个规则就又不生效了。如果是出于政治需要,订下婚约的皇子和公主也有可能在十二岁的洗礼仪式之后就马上举行婚礼。
如果赛伦不是被家里“流放”到赛兰卡去,他现在说不定也会有一位贵族未婚妻。
可是罗德尼兄弟“一把年纪”了,都没有结婚。这倒让人有点惊奇。
“你这都是什么问题”戈尔多扶额,“他们为什么没有结婚,你看一眼他们的家不就知道了吗”
赛伦这才忍受着恶臭和腐朽的气味大量起这间昏暗的房子来,发现这个房子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是一点都不夸张。
“好吧,我懂了。”赛伦叹了口气,说道。
“他都已经这样了,我觉得他哥哥幸存的概率不大。”莱茵这么说着,一边往房间的更深处走去,绕过一面土墙,他在床上发现了一个形销骨立、浑身青紫的男人,与之前那具尸体不同的是,那具尸体皮肤上的血迹已经凝固,而这个男人的伤口依旧在往外翻腾着血沫。
“莱科还活着。”莱茵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不顾莱科满脸的血污,伸出手指去扒他的眼皮,还凑近他的胸口聆听了一会儿,“他还有救。幸好我们赶上了。”
说着,莱茵从自己腰间搜罗出了几个瓶瓶罐罐,还有几包粉末。
“可以帮我取点干净的水来吗不需要很多,半碗就行。”他说。
赛伦闻言,在房子里搜索了一下,发现床边躺着一个破旧的瓦罐,于是拿着瓦罐去溪边取水去了。
等他把水取回来,莱茵拆开一包粉末就要往水里倒,戈尔多拦住了他“你不先把水给烧开吗”
莱茵一愣“为什么要把水烧开”
戈尔多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于是换了一种方式问他“把水烧沸放凉,然后在放你的这些东西,这样做会影响药的效果吗”
莱茵“这倒不会即使把水烧开了,水也只是单纯的水而已,不会对药产生影响。”
戈尔多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听我的,把它烧开了吧。”
莱茵一头雾水,但还是听了戈尔多的话。毕竟对方是个牧师,应该拥有一些他不知道的珍贵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