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河“都不用。”
他擦干净脸上的血,面无表情道“在外面待的太久,大学没毕业,劳烦组织替我找个工作吧。”
反正他再也回不去想去的地方,见不到想要见的人。除此之外,到哪里都一样。
拒绝了部队文职、有关部门公务员、事业单位等一系列工作后,陈河最终自己选择来到长江旅行社做个普通的导游。
五年过去,他成了金牌导游,也算是干一行爱一行,继续为国家和人民做贡献。
给自己泡了茶,陈河拿起吴胖子的保温杯,他的视线在咖啡机上停留了一瞬,看都没看机子旁边的进口咖啡豆,径直打开茶水间的橱柜。
柜子里放着同事们自带的饮料和饼干,最下面一格属于已经离职的女同事,她的私人物品存放时间过长,前两天陈河给她打了个电话,被委托丢掉或送给其他人。
陈河在盒子里翻找了一下,“我记得”
他拿出一个小塑料袋。
“果然。”
“过期了。”
看了眼袋子上面的生产日期,陈河撕开包装,毫不留情地把褐色微苦的颗粒倒进吴经理的杯子里,灌了点热水晃匀。
被扔进垃圾箱的包装袋上最显眼的地方印着痛经宝颗粒。
陈河端着痛经宝和茶水回到办公室。
他把绿茶放在自己的桌子上,压住新到手的那面锦旗,然后拿着吴德的杯子敲开他的办公室门。
吴胖子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这么久你是不是躲在茶水间里玩手机了”
陈河算了算自己的存款,再被扣钱就付不起这个月房租了,于是敷衍道“没,烦恼怎么写检讨。”
吴德吹了吹咖啡“一万字,一个字都不能少我这次要好好长长你的记性”
“性”字说到一半,他把咖啡喝到嘴里。
吴德“噗”
天女散花般喷了一办公桌,吴德看着后退半步的眼中钉,气急败坏“陈河你用的什么咖啡豆”
陈河“”
忘了这茬。
“痛经宝牌。”他道。
算来算去,再扣下去工资就要成负数了,陈河开始考虑要不要趁业余时间送外卖。
就在这时,大门“吱呀”一声。
吴德好不容易从痛经宝的荼毒中缓过劲儿,打起精神准备和陈河算总账。他扭过头,眼睛朝门外一瞪“我不是说过,向领导汇报要敲门”
“啊”
话梗在喉咙里,看清门外的景象,两只眼睛不觉瞪大。
吴德本来就脸圆、腮帮子鼓,这么一瞪,眼珠子直欲脱框而出,像一只惨绿的悲伤蛙。
“你、你们是谁”
门外,一名穿着军装的中年人大步走进来,他表情严肃、目光犀利,视线扫过屋内的一瞬间让吴德忍不住向后缩了缩,想要钻到桌子底下。
军人身后还跟着一群警察,办公室里的小年轻被警察们围在中间,一个个缩在自己的工位上瑟瑟发抖,像是一群惊恐的鹌鹑。
如果有关心时政,特别是本市新闻的人,就能认出领头的那名中年警察正是北京市警察局的现任局长,经常在本市法制频道出现。
他此刻正亲自守在门口,神态威严,仿佛随时都要大声宣布“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门外的年轻人已经怂了,甚至开始幻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