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了。”
楚留香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既轻松,又愉快。
此时他就这么笑着,对苏榆说“你不愿说,那就罢了。天寒露重,早些回家吧。”
苏榆顿了顿,道“我没有家。”
“那你可有什么去处”楚留香问道。
若是平时,他一定不会丢下一个刚刚投湖的普通少年不管,但今日正是他与南宫灵约好的日子,实在不方便照顾一个没有武功的人。
“我”苏榆用尽了毕生的演技,硬生生从眼睛里挤出来些泪花,“你让我跟着你吧,我很有用的”说着还打了个冷颤。
楚留香不笑的时候,看着是个很冷酷的男人,实际上他的心肠比谁都软。
如今一个比幼猫坚强不了多少的少年这样看着他,眼睛里还含着泪花,他又该怎么拒绝呢
那条小船还飘在湖中央,亮着一豆暖黄色的光。
这样的深夜,又有这样的事情,看着有些发抖的苏榆,楚留香只好把他抱到了船上,免得没有武功的少年受凉。
一上船苏榆就从楚留香的怀里挣扎了出来虽然这个男人身上香喷喷的,但他还是不愿意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久待。
苏榆乖巧地坐在船边上,充分表达了自己绝不打扰的决心。
然而这种情况下,就算有什么事,南宫灵和楚留香也不会说了。
所以他们只能喝酒。
“这酒确实是好酒,但楚某却不敢喝”楚留香看着南宫灵,眉梢扬起,并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楚留香的怀疑可以说是合情合理,南宫灵也没有其他的话说。
对于朋友的怀疑,他还是有些难过。
南宫灵手臂一扬,一杯酒就要送入口中,想以此来证明他还不至于下作到要往酒里下毒
“等等”苏榆急道,两双眼睛瞬时放到苏榆身上,南宫灵的酒杯已经沾到了唇边。
“这酒不能喝”苏榆一脸焦急,语速快的仿佛有人在背后追他,“你们若是不信我,捞条鱼出来一试便知”
虽然苏榆来历不明,言行奇特,但这种事本来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楚留香走到船头,手臂一伸,没见他怎么动作,手里就多了一条青灰色的鲢鱼,尾巴尚且不停徒劳挣扎。
南宫灵手腕一抖,酒杯在空中径直移向楚留香,楚留香另一只手一张,就把酒杯平稳地握在手里,酒液一滴不漏。
哇两个人武功都好厉害呀
我要是有这个本事以为我妈让我递东西岂不是就不用起来了
这哪是武功啊这明明是魔法呜呜呜
我知道这叫羽加迪姆勒维奥萨注
我读书少大家不要骗我
这里有个老实人大家快来欺负他
楚留香微一用力,那条可怜兮兮的鱼嘴便张开了,清亮的酒液从酒杯倾注而下,汇成一道水线落入鲢鱼嘴里。
那条鱼被楚留香放在桌面上,还在不停弹动,鱼眼也不甘地凸起来,死死瞪着苏榆,仿佛知道苏榆才是导致它无辜丧命的罪魁祸首。
苏榆扭过头去,不敢再看,还顺手把直播糊上了马赛克。
不一会,那条鱼挣扎的频率越来越快,幅度也越来越大,差点从桌上弹回湖里。
然而鲢鱼身上的鱼鳞一片片爆开,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撑炸了,露出里面粉白色的鱼肉。
“天一神水”楚留香惊呼出声,不由得看向了苏榆,“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