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没”鱼爹赶紧撇清,“自我被抓来,就一直关在这里。这位小兄弟可以作证的爹爹的患难之交”
他转向左侧,伸手拍了拍身旁一团灰乎乎的东西。
“诶”鱼初月愣愣地望过去。
还有个人啊真是太没存在感了。方才她扫过一眼,还以为篱笆里面就关着爹爹一个人。
灰色大袍子里面慢吞吞地抬起了一个脑袋。
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神色有些茫然。头发歪歪地绑在脑后,肩膀上散乱地搭了几缕,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恹恹地动了动,在鱼初月脸上缓慢聚焦。
他的面色白中泛着青,看起来不太健康。眉和唇颜色浅淡,鼻梁高而直。
竟是难以言说的好看
鱼初月瞳仁收缩。
好漂亮的男人
可惜被媚魔糟蹋成了这副鬼样子。
她正要说话,就见这灰衣病弱美男子脸上明晃晃地表露出了嫌弃。
“你太臭了。”他道,“走开。”
声音也是出乎意料的好听。懒懒散散的,带着一丝丝刚睡醒的哑意,尾音好似带着勾子,沉沉落到心底去,又轻飘飘地荡过一抹余韵。
只是这话就不好听了。
鱼初月有一点生气。小白脸真是目光短浅又没见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好闻不好闻
“猪嫌弃能救你命”鱼初月从腰间取下歪嘴大葫芦囊,递给鱼爹,“爹爹,快抹上”
鱼爹把塞子一拔,整个篱笆墙里顿时臭气熏天。
蒲扇大手接了辛辣草汁,从头到脚一通涂抹。
那灰衣小白脸摆出一副快要厥过去的表情,甩着袖子正要走,被鱼爹一把逮住,父女二人捧着剩下的猪嫌弃,把小白脸也涂抹得整整齐齐。
劫“”
眨个眼睛的功夫,从头发到袍角,已糊满了辛辣的臭草汁。
想杀人,但是刚睡醒有点懒得动,而且太臭了。
他把眼角一垂,又丧又哀怨地幽幽盯着这对父女。
“走了走了”鱼爹一马当先,接过鱼初月带来的柴刀,三下五除二切开了篱笆门,“闺女,带上这个小兄弟”
被草汁的味道熏得浑浑噩噩的劫,晕乎乎就跟着父女二人逃进了雾中。
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何要逃
他慢吞吞地垂下眼皮,看着那只攥住自己手腕的小手。
那只手上有热热的温度,劫觉得自己像是一块泡在温水里的冰,快要化开了。
于是他懒洋洋地更不想动,任由她拖着他。
鱼初月倒也没想太多。她是山里出来的野孩子,不像那些大闺秀小碧玉,见到男子得用帕子挡起脸来。
爹爹既说这小白脸是患难之交,那自然是不可能丢下他。
况且,看他这副残花败柳的模样,显然是遭了媚魔的毒手,逃出去也活不过十天半月,哪还用计较什么男女大防,只当是只受伤快死的狗子就对了。
先逃出去再说
魔雾就这样迷迷糊糊被她拖着跑。跑出一段距离,他想起了一件事,懒懒地问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是双修吗就那样”
鱼初月“”
鱼爹尴尬得脚趾抓地“别说这个啊”
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道“怎么,我入睡之前你不是说得很开心说好醒来继续,为何又不说了”
鱼初月“”
鱼爹捂住脑门呻吟“劫啊别、别说了”
哪有当着女儿家的面聊这个的啊这个劫兄弟真是太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