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常路大觉心下一转,却见那边的周防尊懒洋洋抬起了眼皮。
他的手中出现一簇赤红色的火焰,看向沢田纲吉的方向。
“答应的话,你就会变成这样。”
纲吉眨了眨眼,问“和尊哥一样成为王吗”
周防尊打了一个呵欠。
于是纲吉就秉承着求知的精神,很认真很认真地问。
“尊哥就是这样成为王的吗”他问起问题来颇有不到源头不罢休的架势,这点要多亏某位魔鬼斯巴达老师的教导,“说起来王到底是什么呢是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的呢如果被选中的人是王的话,其他人又算是什么呢”
幼崽们的脑袋里总是充满奇奇怪怪的问题。这一番连弹珠一样的问题把打着呵欠的周防尊说的一愣一愣的,虽然后者倒是知道所谓的王权者的由来,但解释起来实在过于麻烦,就将视线转移向了黄金之王。
纲吉充满求知心地看了过去。
国常路大觉“”了一会,看着幼崽澄澈的、好奇的双眼,沉默了下,索性将幼崽看做能够听懂自己话语的成年人,只是尽可能简化了语言,将所谓的王与石板简单介绍了下。
索性对方已经是赤之氏族庇护的孩子,能够得到德累斯顿石板的呼唤,今后想必也不会离开异能者的范围,介绍这种程度也并不违反条例。
而且
黄金之王心中还有一层隐秘的设想。
既然这个孩子被德累斯顿石板选中出现的是黄金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孩子今后很有可能继承的是他的位置。
这一点让老者心中有了一丝微妙的温情,很快被理性给覆盖过去,转而细细解释起来。
于是在国常路大觉介绍完王权者的由来之后,幼崽像模像样地摸了摸下巴,好学生的样子举起手。
“就仅仅是因为被一块石板施与了力量,就自命为王了吗”他疑惑地歪了歪头,“成为王的资质呢如果是一个恶贯满盈的人被选中成为王的话又该怎么办呢”
他像个十万个为什么,恨不得发出无数个问题“爷爷刚才说只有王可以杀死王,这样说的话,要牺牲一位王去杀死另一位王吗”
“还有还有,纲吉也并不明白什么叫做当威兹曼值达到一定程度王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便会坠落,这样的话,王受到的束缚不是比其他人还多吗
“失去了选择身处何地的只有、失去选择何时死亡的自由,仅仅因为拥有比其他人更多的力量就被成为王而被迫孤立起来这样的王真的是王吗”
男孩子的模样看起来疑惑极了,完全没有提出问题的小ky样。
国常路大觉似乎已经听过无数次与这些问题类似的问题,他负着双手,面容上没有被冒犯的不悦,反而是一种庄重的严肃。
“这是王的责任。”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既然成为王拥有了力量,就注定要背负上责任。”
纲吉眨了眨眼。
“但是”幼崽的声音委屈极了,“这对成为王的大家也太苛刻了。”
他如此说道,下意识觉得这样会使王独处于孤独之中。
国常路大觉已经将他视为能够平等思考之人既然被石板选中,就意味着这个孩子有这样的资格。他微微勾了身子,像是在询问。
“那么纲吉君认为所谓的王要如何去做呢”
周防尊也睁开了眼看了过来。
纲吉托着腮在二人的注视中努力思考了一会。
半晌,男孩子稚嫩的声音才在房内响起,颇有一种清透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