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屠斐和秦晚互相留了电话,屠斐打车回家,秦晚发信息给她小朋友,我和你聊得很开心,下周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屠斐也不知道自己下周会不会去,或许会去吧。
屠斐回家,祝琇云在门口迎接她,“吃饭了吗”
屠斐点点头,“和秦医生一起吃了。”屠斐想起秦晚说自己可以叫她老干部,她叫她小朋友,她无奈地笑了笑。
祝琇云没有问起医院的事,她给屠斐倒杯水,屠斐在客厅里坐了会洗澡就回房间了。
屠斐摊开本子,撕下一页信纸,她握着笔久久没有落下。
屠斐趴在床上,出神地望着虚空,她今晚没去阿姨家,她忘了唉。
屠斐爬起身,她拿起纸笔,出门前跟祝琇云说“妈,我今晚想睡阿姨家。”
“啊”祝琇云迟疑地应声道“去吧,记得锁好门,明早回来吃饭。”
屠斐乖乖地答应,蹬上鞋子,往对面的楼去了。
祝琇云看着对面的灯亮起,她轻轻松口气。
祝琇云和秦晚聊过了,秦晚除了说她送屠斐看心理医生是正确及时的之外,她安慰祝琇云,屠斐的问题不大,就是失忆这段子会难熬些,过去就好了。
人们大抵都会从比自己年长的人身上汲取到安定,秦晚如此说,祝琇云放心不少。
屠斐在沈清浅的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多遍,她最后趴在沈清浅的床上,摊开纸笔开始写了。
第一句写的异常艰难阿姨,我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我开始失忆了。
屠斐那一夜写到睡着,祝琇云清晨早早起来,师妹家的灯还亮着。
这孩子,是一夜没睡吗祝琇云不放心,蹑手蹑脚进入到房间里看见睡着的屠斐,她趴在床上,眼角挂着泪,脸颊压着的纸写满了字。
纸张被泪水浸透干了之后变得褶皱,黑色的字被泪水润过如散了的墨水,字体也变形了。
日子总还是要继续的,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没变。
邢思博观察了屠斐几天,这姑娘除了失忆之外,其他的部分都没有变化,她比原来更拼了。
屠斐除了有时掩不住的低落之外,她整个人的气色其实是比之前好了,有时陈光辉故意闹她,两人厮打到一起,陈光辉处于下风。
屠斐加大了训练,睡眠少了,她拿来锻炼身体,她觉得身体好了,抵抗力高了,失忆就会停下了。
屠斐每天仍然保持记日记的习惯,细枝末节都要写上,不时再翻翻之前的,她想看看自己的失忆步伐会停止于哪一天。
屠斐有时去秦晚那里,有时和她短信或是电话聊几句,和秦晚相处不需要有什么顾虑,她完全跟着屠斐的步调走,屠斐没有任何压力。
屠斐唯一心焦的是沈清浅,她和沈清浅联系的原来越少,沈清浅已经察觉到,她是一个人忍耐力很强的人,她很少会主动跟屠斐抱怨什么,但是今晚打开视频后,沈清浅状似开玩笑地惆怅感慨,“我的小孩儿好像没那么喜欢我了诶。”
“没有,我喜欢阿姨。”屠斐心口阵痛,她挑起脖子上的吊坠项链,“我爱阿姨,只要”那个假设的下文,屠斐说不出,她低头咬咬唇,用力攥紧手里的吊坠,轻声说“只要我还是屠斐,我就会一直爱阿姨的。”
屠斐有一天,忘记屠斐是谁,她会失去所有爱的人。
“你最近还好吗”沈清浅视频里的人,她的头发更长了些,利落的短发依旧耐看,“你抬起头,我好好看看。”
屠斐抬起头,努力笑着,“我很好,我的身体比以前恢复很多。”就是我的记忆力开始倒退了,这话多少次都要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