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在沈清浅感知到这一切时,两个人就不再联系了。
那要怎么办祝琇云站在朝阳下,心口确实凉丝丝的。
屠斐停好车没有立即下来,陈光辉突然拍她的车窗,几天没见,陈光辉笑得开心,屠斐却笑不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陈光辉注意到屠斐的眼睛红了,“家里有什么事吗”
屠斐摇摇头,陈光辉恍然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屠斐还是摇摇头,陈光辉不解,不敢再问了。
屠斐中午吃的很少,一上午都是郁郁寡欢,陈光辉看在眼里,下午忍不住联系了祝琇云。
之前沈清浅离别散伙饭上,大家都看得出沈清浅在意屠斐,大家也都愿意关心屠斐,陈光辉作为她的同事,也拿她当妹妹看待。
祝琇云心情沉重,她得提前和周边的人打好招呼,也得拜托大家别和沈清浅说起这件事。
祝琇云私下里能想到的人,挨个打电话提醒,当初散伙饭上的人,她尤其提醒,千万别和沈清浅说起,以后要怎么说,她会和屠斐商量着来,她打电话这事也请和屠斐保密。
一圈电话打下来,反应最激烈是翁晓夏,她直接在电话里哭了出来。
阙宁凝心情沉重,内疚再度浮上来,当初不是她独自一个人去化工厂,屠斐不会受伤的。
林魅安慰祝琇云别担心,她相信一切会好起来,她也一再说,她会尽量多问问她认识的人里,有没有医术特别好的。
乔汐言难以置信,心疼之余却又无力,她心疼屠斐,也心疼沈清浅。
吴薇薇萌生出同情,她还记得前几天小崽子叫她吴薇薇,难道未来再也听不到她叫自己姐姐,叫自己吴薇薇了人生为什么总是折磨人如此一想,吴薇薇的低落情绪几乎要成海一般淹没她,人生有时候真没奔头。
陈光辉和邢思博听完都没做声,说什么都无法改变现实,邢思博提心陈光辉要多留意屠斐,如果屠斐的失忆已经影响到正常工作,他就不得不采取措施了。
陈光辉连连说“老大,屠斐最爱这份工作,不到万不得已,别剥夺她最后的快乐了,她现在每天很认真,每次都要写很多笔记的。”
邢思博当然不愿走这一步,作为领导,他得考虑,“原来想着等忙完这阵,让她跟你一起查强奸案,这事儿看看再说吧。”
屠斐的背包上已经别上了标签,正面写的是屠斐。
背面写的是祝琇云的联系方式,屠斐从母亲手里接过来自己别上的,她默默地看着标签的名字和笑脸,她也勾起弧度,努力笑了笑。
屠斐还不知道她周围常接触的人都已经知道正在慢慢失忆这件事,她每天都会时不时翻翻自己的笔记,她怕自己忘了什么。
屠斐不像开始那么期待和沈清浅的周末视频见面了,屠斐甚至开始负担,她期待却又害怕,她的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祝琇云眼看着孩子的情绪越来越低落,她慎重地考虑后和屠斐说“妈妈有个朋友,是个”祝琇云抿抿唇,笑着说“是个很好的心理医生。”
屠斐的眉头皱起,她的小情绪从来都藏不住,以前就不会藏,现在更加不会掩饰了。
祝琇云轻轻牵起屠斐的手,屠斐别过头,一声不吭。
“屠斐,妈妈找心理医生不是别的,妈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你不愿给任何人带来麻烦和负担,妈希望你能有一个肆无忌惮倾诉和发泄的对象。”祝琇云试探着轻轻地抱住屠斐。
屠斐身子僵着没动,她的下巴垫在祝琇云的肩膀,双目失神地盯着面前那堵白色的墙,她的记忆最后会变成一堵白色的墙,除了空白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