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立大半夜突然收拾了东西往车站去了, 怎么看都是要逃跑, 邢思博派屠斐去车站堵着,陈光辉随后也从警局出发往车站赶。
“劝他消停待在海京市,如果不配合就逮捕他。”邢思博在电话里下命令,屠斐纳闷,“老大, 现在没证据,上头签发逮捕令了吗”
“谁说没有证据”邢思博反问让屠斐狐疑,屠斐纳闷,“之前不是一直都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吗还是这些日子有结果了”
“让你抓,你就抓, 出事我担着。”邢思博交代屠斐,尽量等到陈光辉赶到后一起动手,别一个人行动。
可惜,陈光辉来的太慢,胡三立早于他到达,屠斐不能让他进站, 她刚露脸,胡三立撒丫子就跑。
不跑还不可疑, 这一跑太可疑了, 胡三立前边跑, 屠斐后边追,两人沿着站前这条路,在午夜里飞奔。
胡三立平常干体力活,力气也不小,和刑警出身的屠斐相比,到底是逊色些。
两人的距离越缩越短,胡三立几次想拦出租车,但都怕他一停下,屠斐就会赶上来飞扑他。
两人跟老鹰捉小鸡似的,最终在一个十字路口,胡三立闯红灯,屠斐也不管不顾追上去。
夜里的车子大多因为路况好而开得飞快,至于交通手册上写着路口减速,司机们基本都是当耳旁风。
街中心突然出现两个追逐的人,司机减速来不及,直挺挺冲着胡三立撞上去,屠斐想拉胡三立一把已经来不及。
咣的一声,胡三立被撞出几米高重重地摔在地上,屠斐往后闪躲,被身后反向道的车辆剐蹭到也摔倒在地。
胡三立这一下,撞得结结实实,屠斐赶紧叫救护车。
胡三立倒在水泊中,鲜血沾满了他的双手,他使出仅有的力气抓着屠斐的手,呵着气断断续续说出两个字,“救我。”屠斐颤抖地抓着他的手,“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撑一会。”
胡三立满脸是血,唇角哆嗦,咳嗽着又吐出几个字,“我、我没杀人,我被、被”胡三立双唇碰到一起,最后一个字没有发出声,最终,屠斐也不知道“被”字后面到底是什么。
胡三立挣扎着起身,一大口鲜血吐在屠斐的手上,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往下淌,温热顷刻间转为微凉,滴答滴答,屠斐的手像是生命的沙漏,每一滴血都是逝去的生命。
胡三立说没杀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一刻屠斐心中突然相信了他。或许,胡三立想说,我被冤枉的。
胡三立浑身哆嗦,双眼无光,嘴里偶尔吐出一个字“冷”,任凭屠斐怎么大声呼喊,胡三立都没有做出回应,弥留之际的胡三立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泪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
屠斐死命抓着胡三立,用自己的方式鼓励他,一直跟他交谈,只是效果甚微。
胡三立冷不丁咳嗽,喷出一口血,溅到屠斐的手上和腿上。他残喘着,像是被抛上岸的鱼,再也回不到海里了。
救护车赶过来时,胡三立已经咽气了,屠斐眼睁睁地看着胡三立死在她面前,无力感几乎像水一般淹溺了她。
屠斐同时被送到医院,膝盖和手臂都剐蹭出血,值班的翁晓夏吓了一跳,“屠警官”
“医生麻烦您您好好处理,尽量别留疤。”陈光辉站在旁边拜托翁晓夏,同时安慰低头不语的屠斐,“你别多想,这事不能怪你。”
话是这么说,如果屠斐没有追得那么紧,胡三立不至于落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