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这不正是崇光帝要的吗
谁能想到,懦弱平庸的帝王会不惜一切代价将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养成一把见血封喉的利器呢
“滚。”
少年冰冷的声音让他回了神,陈何笑了笑,道“老奴告退。”
陈何离开后,楚凌渊一掌打碎了他送来的药瓶,粉末在空中飘洒了一会儿,悉数化为尘埃。
少年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小姑娘脸蛋睡得红扑扑地,嘴巴一张一合轻声打着鼾,他一指头敲在她额头上,熟睡的人没有半分醒来的迹象。
“猪啊”
少年满脸写着嫌弃,用被子将小姑娘卷起来,无声无息地将她送回了自己房里。
隔日早上,叶蓁蓁醒来的时候脖子又僵又疼,一时还以为自己睡落枕了,呆在床上迷茫了一会儿,才想起昨夜的事。
她心里一阵后怕,从床上跳下来,自行穿好衣裳,她今日起晚了,连一日不落的五禽戏都给忘了,浑浑噩噩半日后,她找寒芷讨了治外伤的药,去敲楚凌渊的门。
从前躲都躲不及,今日却主动凑上来,叶蓁蓁心里有点虚,深呼吸几下才开口“哥哥,你在吗”
她没敢再敲门,在外头等了一会儿,须臾后,门开了,楚凌渊那张不近人情的冷脸露出来。
“何事”
叶蓁蓁换上一副自以为完美的笑容,“昨晚我看哥哥的手受伤了,特来给哥哥送伤药的。”
一双小手捧起药瓶,真诚地大眼眨呀眨。
楚凌渊盯着那药瓶好一会儿,再看叶蓁蓁时,目光已经浸透了冷意。
“不需要。”
房门砰的一声在叶蓁蓁面前关上了,她吓的身体后倾,而后摸了摸鼻子,小声碎碎念“怎么生气了还会动怒说明他不想杀我灭口的吧。”
这件事转头就被叶蓁蓁抛在脑后,因为柳氏害喜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她十分忧心,几乎是寸步不离地陪着柳氏,楚凌渊依旧不怎么出门,在他有意躲避的情况下,蓁蓁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见到他。
年关将近,费氏的病有了起色,便又憋着劲想刁难柳氏,这一日她刚派采薇去找柳氏过来伺候,不料采薇走到门口就被叶鸿生堵回来了。
“你就不能消停些,儿媳如今不便,他们二房难得有好消息,你若一意折腾,儿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难道叫二郎寒了心恨你一辈子”
费氏兀自心里憋气,叶鸿生摇了摇头,道“二郎自小不在你跟前长大,但他也是你亲生的,你置了这么多年气,还不够”
费氏激动起身“是,我是生气,他被他祖母教的对我不亲,这么多年他有亲亲热热叫我一声娘还有那个柳氏,不过小户出身,嫁进来七年了就生了一个丫头,二郎待她如珠如宝,我说要给他纳妾,他敢当面给我甩脸子,我生了这么一个儿子等于没生,我还不能委屈了”
叶鸿生怒道“你这是强词夺理,二郎顾惜结发妻子,有什么不对从他回到你身边,你就没给过什么好脸色,他成亲后,你变着法和高氏一起闹腾,刻薄他的妻子和孩子,二郎至孝,念在你是他亲娘不与你多计较罢了。”
“我再告诉你,二郎年后就要去新任转运使手下当差,日后必定有大出息,你最看不上的儿子,反倒是我叶家的希望,费氏,我不求你一碗水端平,但你好歹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有把二郎当成自己的儿子对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