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小姐小宋得了圣旨,拉着阮甜甜就往员工通道走。
“我不走。”阮甜甜抱住凳子,“我是来告诉你贺良玉来找你麻烦了。”
陆执压根不用阮甜甜告诉,他已经和麻烦纠缠半天了。
“谁敢找咱们小陆哥麻烦”
两三句话间,麻烦已经走过来了。
那是个抓着啤酒瓶的壮汉,脖颈上的大金链子在这么暗的场景都能闪到阮甜甜的眼睛。
金链子把啤酒瓶柜台上一放“谁找小陆哥麻烦,那就是找咱们的麻烦,是不是啊”
金链子身后跟着的六七个人一字排开,也跟着大笑道“是啊”
陆执不动声色地挡在了阮甜甜身前“你最好别”
“你就是贺良玉找来的对不对”阮甜甜直接打断了陆执的话。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姑娘对凳子撒了手,展开双臂大义凌然地窜到了陆执身前“我要告诉我爷爷”
陆执脸色微变,按着她的肩膀把人扯到身后“别闹”
“哟,告状啊。”金链子哈哈大笑,“让你爷爷抄着拐杖打我吗”
众人皆大笑,阮甜甜气得鼻子一酸。
大笑间金链子突然收了笑,短肥的手对着阮甜甜一指“给我抓着这小屁孩”
阮甜甜尖叫一声,抱着脑袋被前台小姐拉进柜台。
陆执守着柜台入口,把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小陆哥的名声在外,谁也不敢硬着头皮第一个冲上去。
“都他妈傻了”金链子大骂,“把那小妞抓着给爷跳个舞”
嘣
陆执觉得自己脑中那根线被狠狠弹了一下。
几乎是从胸膛里压抑出来的吼声,陆执怒道“找死。”
然而还没等他真正轮开膀子干上一场,酒吧大门被推开了。
“都停手。”
来人是一位拿着纸扇的中年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对襟外袍,盘扣挨个紧扣,袖口翻着土黄,裤子有些肥大,松松垮垮挂在腰上,脚上踩着的北京老布鞋上面还溅了些泥点。
要不是他身后跟了两个西装革履的高大保镖,阮甜甜真怀疑这个人是早上晨练遛弯迷路跑来找自己鸟笼的大爷。
陆执最先收了自己一身的杀气“齐叔。”
方才龇牙咧嘴要冲上来的小混蛋们,全退到了金链子身后。
金链子冷笑一声,靠在柜台上玩着手上的啤酒瓶“大晚上的,齐叔还外出巡查啊”
“是啊。”齐叔抻了抻胳膊,“这不是防止有些不长眼的东西惹着不该惹的人吗”
一时半会阮甜甜没听出来这话指的是谁。
金链子眉头微皱,目光转向阮甜甜“这小丫头有来头”
齐叔把扇子开开合合,不急不慢道“她姓阮。”
金链子手上一顿,把酒瓶在柜台上放好。像是突然换了个人似的,笑得憨厚“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阮甜甜翻了个白眼,谁跟你是一家人。
“我就想找小姐打个招呼。”金链子冲阮甜甜笑的慈爱,“只不过方法没用对。”
齐叔扇着扇子,走到柜台边上,也笑着问阮甜甜“是吗”
阮甜甜站起身,看着眼前两头笑面虎。
冤家宜解不宜结,几方人都愿意明面上和和气气,那她也没必要睚眦必报。
“是啊。”阮甜甜冲齐叔点点头,“他想让我跳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