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他终于开口“你不是看见了吗植物人。”
他态度不算好。
楚凝并不在意,只是着急问“那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呢”
纪长松手顿了顿,声音带着悲伤“或许一个月、两个月,也或许三年五年,谁知道呢。”
他宁愿纪山姜醒来冷漠对他,也不愿意他就这么躺着,这么安安静静听话的躺着。
楚凝没有再说话,只是坐在床前,一动不动地看着纪山姜。
他瘦了很多,脸色苍白,额头的伤口已经好了,留下浅浅的痕迹。
就是安静得不像话,楚凝颤抖着手碰了碰纪山姜的手,还是温热的,只是没有一点回应。
纪长松看了看楚凝,想了想,说“我去拿个药。”
说完,走出了病房。
他却没有走远,站在走廊上神情有些呆滞。
果然,几分钟后,病房传来隐忍又痛苦的哭声――
“山姜我来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纪长松擦了擦眼角,眼眶依旧湿热。
他心道――
山姜,你最念着的女人来了,你怎么还不醒来看看她呢
半个小时后,纪长松回来了。
楚凝好似没有哭过似的,镇定而冷静“有见到医生吗他怎么说”
纪长松也假装不知道,回复“还能怎么说,挺好的,照顾得不错,不要放弃希望。”
这些日子,这样的话实在听得够多了。
“我要带他出去走走了。”纪长松说着,推出了轮椅。
楚凝伸手,握着轮椅的手柄。
纪长松微微一顿,很快又继续动作,将纪山姜抱在了椅子上。
他走在前面带路,楚凝推着纪山姜往外走。
出门后,前方有个小坡,纪长松伸手“给我吧。”
楚凝摇摇头,咬紧牙关往前推着“总要习惯的,在他醒来之前,照顾他是我应该做的。”
她说完,推着人慢慢爬上这小坡。
纪长松在原地站了十来秒钟,才跟了上去。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主要是纪长松在说,楚凝认真听着。
她缺席了山姜的半年,这半年,她没有在他身边,也因此,她想知道这半年发生的事情。
“他当时是第一个抢救出来的,也是第一个做出诊断,植物人。”纪长松眼眶再次湿润,“他这么年轻,怎么就成了植物人”
楚凝没有说话,只是紧了紧握着手柄的手。
“当时听闻你没什么大碍了,我就直接带着山姜出来。不用请护工,我自己就可以将他照顾得很好。”纪长松扯出笑容。
楚凝越发沉默。
当初纪山姜成为植物人,纪长松听闻被他紧紧护着的楚凝却没什么大问题,他便知道――
纪山姜是想要用自己的命换楚凝的。
纪长松那时心里的难过可想而知。
纪山姜本来是在纪长松那儿吃饭,要不是纪扬灵那通楚凝有危险的电话,他现在应该还是好好的,怎么会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呢
“他小时候吃够了苦,我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他长大后疏远我、仇视我,我依旧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现在我终于可以照顾他了,可是他这么了无生趣的躺着,我又觉得难过。”纪长松擦了擦眼泪,视线移到纪山姜身上时,充满了慈爱。
他长出一口气“刚来的时候,我总觉得他第二天就会醒来,这么一天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