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明珠”,薛母在一旁胆战心惊的不断的摸着薛明珠的额头和脸颊,烫手的温度让薛母的心不断下沉,方寸大乱,“发烧了发烧了好烫怎么办”
“老爷,怎么办啊”
薛母转身紧紧攥住薛爹爹的衣袖,满眼惊慌。
明珠需要请大夫,需要抓药
这场大雨来得又急又快,他们在暴雨中足足走了三个时辰,才勉强在天黑透前,来到了泸龙驿站。
身强力壮的成年人们都还好,可是,那些体弱的妇孺老幼就不太好了。
咳嗽、着凉、发烧的比比皆是。
可是,烧成这样危险的却只有小明珠一个。
这简直是拿刀在剜着薛母的心。
本身薛母就对小女儿充满了深深的愧疚,是他们这些个做父母的不好,才会累得女儿小小年纪要遭这么大的罪。
她小时候也没有受过这么大的罪啊
下午当下起大暴雨的时候,薛母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若是在平日里,她早就命人去请大夫去了。
可是,现在他们的身份是被流放的囚放,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如何能去请大夫抓药
那些个差役可不是菩萨,不会管他们的。
能给他们些热水,就已经是慈悲了,不会为他们请大夫的
所有着凉的人都在忍着。
可是,他们能忍,小明珠这种高烧忍不了的
“老爷,把这个给他们给他们让他们找大夫救我儿快快”,薛母一把拔下头上一直戴着的绿檀木簪,塞到薛爹爹手里,一迭声的催促着。
“凤娘,莫急”
“明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保证她一定会没事的”
薛爹爹抓着薛母的肩膀,表情柔和,语气无比的冷静。
这样的薛爹爹就像往常无数次一样,渐渐的安抚住了焦急慌乱快要急疯了的薛母。
“你先用冷水湿巾替明珠敷额我去去就回”
薛爹爹接过绿檀木簪,脸色凝重。
他心里很清楚大雨夜的,他们又是流放之人,哪怕用重金请动了差役,可是,又哪有大夫愿意来而那些收了钱的差役,肯跑一趟就不错了,根本不能指望着他们一定能把大夫请来。
想为女儿请大夫抓药难太难
可是,无论多难,他都必须去做
是他安排不周,才害得女儿遭此大罪,今天,他就是豁出一切,也要为女儿请来大夫,保她平安
“对对你说的对”
薛母顾不得再理会薛爹爹,急急的去为薛明珠冰敷去了。
薛明珠都快烧糊涂了。
她只觉得自己好像是掉进了火海一般,浑身都疼,整个人烧得似乎连血液都快要烧干了。正难受无比时,额间一抹清凉,保住了她的小命,让她不至于活活烧死。
可是,那抹清凉太短暂了,就像一小汪水,眨眼就被火烤干了。
薛明珠再度难受得哼哼起来。
薛母急忙在为薛明珠更换额头上的帕子。
那件衣服早被薛母撕得不成样子了,只为了能多几块帕子,让薛明珠能好受些。
薛爹爹看了一眼炕上的母女俩,转身要走,“爹,我跟您一起去吧”,薛成林很是担心。
“不用,你在这里,好好照顾你母亲和你妹妹爹爹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