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好不容易因为这伤安分了几天,这不是又想着做什么了吧
“阿姆,你误会了,”一看李氏的表情,贺泽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得解释道,“我是想说这坠子还回去吧。我是小安的阿兄,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小泽,你”
“阿姆,你和阿爹都清楚,李大力大了小安将近二十岁,二十年之后,那李大力活没活着都难说,就算他活着,也六十来岁了,可安哥儿那时候才三十五岁,正好的年纪,你舍得吗”
虽说这个世界的哥儿允许改嫁,但那些个风言风语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这对贺安来说太不公平。
“这”贺泽的话明显戳到了李氏的痛处,他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抬眼看见贺泽额头的伤时却又转了话头,忍痛道,“小泽,这事我和你阿爹,和安哥儿都已经商量过了,既然安哥儿不反对”
“阿姆,小安不是不反对,而是不能反对”贺泽出声打断了李氏的话,“他是为了我,你们能同意也是为了我,我知道。”
既然都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不能看着贺安往火坑里跳。
“小泽”
“阿姆,我是小安的阿兄,他的亲事我这点发言权还是有的吧”
“可是小泽,咱家现在这情况,你和你阿爹的伤又都还没好”李氏眉头紧皱。
但凡有一点法子,他怎么舍得委屈安哥儿
“阿姆,我这伤就不用再吃药了,没事了,至于阿爹,”贺泽沉吟了一瞬,才接口道,“阿爹的伤我来想办法,您放心吧。”
从源头上掐灭这桩婚事的法子就是尽快赚到钱,改变这家子的境况,这事儿他昨晚上就已经想清楚了。
“小泽,你这说的什么胡话大夫都说了,你这伤得重着呢,不好好养着将来万一留下了病根”
“阿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不是”贺泽陡然站起了身来,在李氏面前稳稳当当地走了几步,“你看,这不是挺好的吗我身体本来就好,从小到大我才病了几回哪回不是隔天就好了阿姆,你信我”
“呸呸呸不生病是好事,你还生怕这病不惦记上你啊”李氏一连呸了好几口,随即怀疑地走近了贺泽,“小泽,你你真没事了”
“嗯。”
贺泽点头。
李氏双手握着他的手臂看了又看,随即又像是不放心似地小心戳了戳贺安额角缠着的棉布,“痛不痛感觉怎么样”
“有一点点,但是不打紧,比昨天好多了,还有点痒。”
“痒就好,痒就好,痒是好事,说明伤口快愈合了,咱家小泽就是好福气”李氏满脸喜色,笑得合不拢嘴,声音里也多了两分轻快,“我现在马上去镇上把那个大夫请过来,你搁家好好等着啊。”
话未说完,李氏便火急火燎地冲着院门口走去,贺泽急忙一把拉住了他,“阿姆,这事不急,我跟你保证,我这伤真没事了,咱今天先去把那玉坠子给退了。”
“那王伯娘不是说李大力着急着吗万一就这两天过来提亲事情就不好办了。”
现在趁这门婚事还没真正定下来得赶紧去说清楚,要不然等提了亲之后,不仅亲事难退,贺安还要平白添上一个被退亲的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听。
“那倒也是”贺泽的话在李氏的脑子里转了一圈,他顿住了步子,“可小泽,你这伤不清大夫我哪放得下心你说说你万一要是”
“阿姆,没有万一,”贺泽提高了声音,“就算有,我会想其他的办法。”